专访美国“知乎”CEO：AI时代，问答平台的未来

作者：福布斯发布时间：2024-05-28

在创立Quora近15年后，德安吉洛希望通过其有史以来的第二款产品Poe来围绕人工智能对这家问答公司进行重塑，以免其重蹈雅虎问答（Yahoo Answers）的覆辙。

原标题：《Quora首席执行官亚当·达安杰洛为何全力押注人工智能?》

“我能给你演示一下吗?”亚当·德安吉洛（AdamD'Angelo）一边说，一边准备在Zoom上分享他的屏幕。

这位Quora的首席执行官正在夸赞Poe的优点，Poe是该公司搭建的一个平台，可以让人们同时与多个人工智能模型聊天。但在当天早些时候的一次测试中，一项本应很容易完成的任务——用笔者的名字生成一个徽标设计——却出现了故障。德安吉洛迅速进入故障排除模式。(他诊断说，我可能没有将Poe设置为访问图像生成模型。）

去年，德安吉洛在一次人工智能活动上表示，该公司最近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Poe上。Poe是该公司去年推出的一项服务，它可以作为一个界面，让用户同时使用和比较多个人工智能模型，以及基于这些模型构建的机器人。

但这意味着该公司在Quora上花费的精力就会减少，这个有近15年历史的问答论坛是德安吉洛在离开Facebook首席技术官职位后创建的。但德安吉洛对人工智能的潜力感到非常兴奋，他亲自动手开发了这个新产品，它有自己的URL，与Quora并不关联在一起。

“Poe需要我更多的关注，因为它处于一个变化更快速的环境中，”德安吉洛告诉《福布斯》。“Quora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它不需要适应，不需要每周都做出改变。”他说，Quora的目标是按季度制定的，而Poe的目标是每两周制定一次。

这两款产品截然不同。

Quora是一个留言板，人们在这里回答诸如“玛丽莲·梦露的棺材里装了什么?”以及“在冈比亚做什么小生意最好？”之类的问题。

与此同时，Poe则是“开放探索平台”（PlatformforOpenExploration）的缩写，是一项年费200美元的增值服务，用户可以通过它使用多种人工智能模型，包括OpenAI的GPT-4、Anthropic的Claude和谷歌的Gemini。

有了这项服务，用户可以同时对多个人工智能模型进行采样，比较每个模型如何回答相同的问题。开发人员则可以在这些模型之上构建机器人，例如创建一个专门用于旅行预订或者为学生制作绘本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些开发者还可以根据每个提问获得报酬，从而为他们增加了一个收入来源。德安吉洛将Poe比作具备人工智能的网络浏览器，它可以使这项技术更容易被人使用，就像网景公司（Netscape）在30年前所做的那样。

从表面上看，Poe和Quora似乎没有联系，但德安吉洛表示，Poe诞生于该公司两年前开始的人工智能实验，当时它使用OpenAI的GPT-3为Quora的问题生成答案。这些答案不如人类编写的答案好，但该公司发现，人工智能生成的答案有一个最佳发力点：回答那些人类从未编写过答案的小众问题。他总结道，获得一个质量较低的人工智能答案总比等着人类回答你的问题要好。德安吉洛意识到，这种体验更像是私人聊天，而不是公开论坛，所以他的公司开始着手打造这种服务。

德安吉洛将公司团结在Poe的周围之际，Quora正处于一个较为尴尬的时期。成立于2010年的Quora现已成为Web2.0时代后期的一个怀旧之作，在雅虎问答（YahooAnswers）等竞争对手消声匿迹的时候，它仍屹立不倒。

但与Reddit等竞争对手相比，它又还没有进入现在的时代：后者已于今年3月上市，并在很久以前就成为了互联网的文化中心。

这就提出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到底还有谁在使用Quora？这很难说，但坊间的证据对Quora不是很有利。

今年早些时候，Slate宣布Quora已死。在Quora上，“Quora是不是已死”这个问题至少可以追溯到2017年。一位答主回答说：“也许Quora已经走到了它的尽头，就像雅虎或MySpace一样。”

德安吉洛拒绝对Quora的收入发表评论，不过该公司表示，它有4亿月活用户。

有了Poe这个看似与Quora截然不同的产品之后，该公司的发展轨迹却变得更加模糊。它是一个类似Reddit的以广告业务模式为支撑的社交论坛，还是打算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一员？德安吉洛说，它准备成为后者。今年1月，该公司宣布从安德森·霍洛维茨（AndreessenHorowitz）获得7500万美元资金，用于开发Poe。

德安吉洛在过去几年里对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爆炸式发展有了深入的了解，部分原因是他自2018年以来一直是OpenAI的董事会成员，当时OpenAI还是一家非营利组织。

但这也意味着，在该公司历史上那场最具戏剧性的董事会权力斗争中，德安吉洛处于人工智能宇宙的中心。

去年11月，这家ChatGPT开发商的董事会解雇了首席执行官兼创始人山姆·阿尔特曼（Sam Altman），理由是他与董事会缺乏“坦诚”的沟通。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硅谷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不到五天内，董事会就改弦更张，重新聘用了阿尔特曼。作为复职的一部分，OpenAI更换了除德安吉洛以外的所有董事会成员。

Poe确实与OpenAI的GPTStore有一些重叠之处，后者是定制人工智能机器人的中心，在阿尔特曼短暂下台前不到两周才宣布推出，这让行业观察人士对德安吉洛在OpenAI的董事会“政变”中所扮演的角色进行了一些猜测。当被问及这些猜测时，德安吉洛称其为“阴谋论”，并指出一份内部调查的公开摘要称，董事会是在“广泛的自由裁量权范围内”解雇阿尔特曼的。他拒绝就任何与OpenAI相关的问题进一步置评。

Quora还处理过其他人工智能领域的争议，尤其是在机器生成的答案方面。一些用户抱怨说，该网站的内容质量已经下降，变成了一堆人工智能生成的垃圾。在一个广为传播的例子中，一个人工智能生成的Quora答案说鸡蛋是可以融化的，而谷歌又会从Quora的回答框中获取内容，于是这一回答的传播范围又扩大了。

德安吉洛对于这些批评做了淡化处理。“在给出更好的答案方面，总是有可以做得更好的空间，”他说。“有的时候，它的效果不是很好，人们会对它不满意。但平均而言，我们非常有信心，人工智能的答案对Quora总体而言是有好处的。”

虽然Poe与Quora有着截然不同的定位，但德安吉洛表示，他从未真正考虑过创办一家新公司来实现自己的人工智能理想。他说：“这是我的全职工作，我不能就这么离开去创办另一家公司。”

相反，德安吉洛表示，他希望对他在Quora已经集结的人才和框架加以利用，特别是在人工智能环境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的情况下。此外，他为Quora编写的一些原始源代码也被内置到了Poe的基础架构中。他说：“如果这是一家从零开始的初创公司，那么你可能需要花一整年的时间来组建一支优秀的团队。现在这个技术浪潮和机遇，我们需要非常迅速地行事才能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