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时调查丨“人工智能+” 推动数字人产业驶入快车道
编者按
2024年，随着ChatGPT、Sora等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技术的高速发展，数字人产业再次引发广泛关注，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越来越多的数字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在成为企业创新服务和提升效率的关键工具的同时，也在重塑着商业生态和用户体验，更在推动产业数字化转型中展现出了巨大的应用价值。
数字人产业·趋势
图片来源/新华社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王小霞
随着数字化浪潮的不断推进，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布局越发明晰。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深入推进数字经济创新发展。深化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研发应用，开展“人工智能+”行动，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
这是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开展“人工智能+”行动，标志着人工智能技术在各行业的广泛应用将开启新篇章。作为人工智能技术的重要应用，数字人产业也备受瞩目。“数字人”如何诞生？数字人产业发展现状如何？哪些应用领域将成为热点？未来可能面临哪些挑战和机遇？带着这些问题，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了多家相关企业及多位行业专家。
技术、政策等多重利好驱动行业高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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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人是指通过计算机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手段，创建出的具有人类特征、能够模拟人类行为的虚拟形象。从功能应用来看，其主要包括内容/IP型数字人、功能服务型数字人和虚拟分身数字人三大类。它们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存在，并与现实世界进行交互，被广泛应用于娱乐、教育、医疗、游戏、营销等多个领域。
技术进步是数字人产业发展的第一推动力。近年来，随着计算机图形学、深度学习、虚拟现实等技术的不断突破和进步，数字人在表情、动作、语音等方面的模拟能力日益增强，逼真度不断提高。尤其是极具颠覆性的文生视频模型Sora的推出，其能够根据文本指令生成多种风格、不同画幅、最长为一分钟的高清视频。在业内看来，Sora的出现将成为AI认知世界并与之进行交互的里程碑，也让通用人工智能（AGI）到来的时间提前，将给整个产业带来巨大进步。而对于数字人产业来说，Sora深入的理解能力、强大的生成能力以及生动的互动能力，也给数字人在未来构建更加逼真的虚拟世界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
政策推动为数字人产业发展奠定了基础。2021年，我国将虚拟数字技术纳入“十四五”规划纲要，提出以技术进步推动行业应用创新，加速数字人场景化应用落地。2022年1月，《“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再次提出深化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融合，拓展多领域应用，支持实体消费场所建设数字化消费新场景。
2022年10月，工信部等五部门联合印发《虚拟现实与行业应用融合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6年）》，提出到2026年中国虚拟现实产业总体规模超过3500亿元。2023年9月8日，工信部等五部门联合印发的《元宇宙产业创新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年）》提出要“创新数字人、虚拟空间开发工具组件，推动数字人制作便捷化、精细化、智能化，推广虚拟会议室、展厅、营业厅、社交空间等产品”。这一系列政策的出台，不仅为数字人产业的技术创新和应用拓展提供了新的指引，更为其快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Z世代”用户的崛起催生了新的市场需求。“Z世代”作为互联网用户的重要玩家，对新形式的互联网产品需求更大。数字人突出人物个性，强调体验感和交互性，与“Z世代”用户可以产生情感链接、情绪共振和文化认同，数字人和虚拟空间相结合，更是孵化出新玩法，带来新体验，因此“Z世代”用户成为了数字人的核心用户群体。
在多重因素驱动下，近几年，数字人市场呈现出快速增长态势。根据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2年，该行业的市场规模已达到120.8亿元，同时带动了周边市场规模达到1866.1亿元。预计到2025年，虚拟数字人的核心市场规模将达到480.6亿元，带动的周边市场规模可能接近64027亿元。
诱人的市场前景吸引了众多科技公司纷纷布局数字人产业。除百度、腾讯、阿里巴巴等互联网公司，华为云、京东云、字节跳动、科大讯飞、商汤科技、小冰公司等厂商纷纷参与到数字人产业中。近两年，越来越多的企业与资本扎根或进驻数字人领域。
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调研采访的多位企业负责人表示，在传统行业数字化转型及降本增效的需求推动下，中国数字人业务需求进一步释放，预计市场规模还将持续增长。
技术提升、成本降低是发展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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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人产业的蓬勃发展是技术革新、产业升级以及用户行为变迁等多重因素交织驱动的综合性结果。”科大讯飞虚拟人平台总经理郜静文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本报记者梳理发现，当前，随着技术的不断迭代升级，数字人产业发展呈现出技术提升、成本降低、应用多元等趋势。
技术提升、成本降低。腾讯研究院发布的《数字人产业发展趋势报告（2023）》指出，“技术集综合迭代驱动数字人形似人，制作效能将继续提升是数字人产业发展的重要趋势。”当前，AI技术驱动多模态输入感知、多模态交互能力不断完善，ASR（自动语音识别）、NLP（自然语言处理）、TTS（语音合成）、情感计算等技术不断取得突破，数字人已经开始担负起连接人与AI的新型交互接口的角色，成为元宇宙中各类“人”与事物之间产生联系或发生孪生关系的新介质。
技术在不断进步，而数字人的制作成本却在不断降低。“从成本的角度来看，之前高精度的需要百万元，现在根据要求制作有的需要几十万元，更便宜的数字人还有千元级别的。”在调研中，多位企业相关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当前数字人成本有了明显下降，而且从效率的角度来看，以前做一个数字人需要几个月，现在在数字人工厂里，做一些2D小样本的数字人已经达到了小时级。
综合行业采访调研的结果来看，在大模型赋能后，数字人正迈向AI驱动、工具化、低成本的新阶段。更为关键的是，随着数字人产业链逐步走向成熟，行业形成了由上游制作、渲染工具，中游的数字人驱动及运营，下游的场景应用一起组成的完整数字人产业链生态图谱。
应用场景越来越多元化。随着数字人的热度越来越高，数字人的应用场景正越来越多元化。除了娱乐、教育、医疗等领域外，数字人还正被应用于更多新的领域和场景，如智慧城市、智能交通等。这些新领域和场景将为数字人产业带来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和机遇。
在2023全球人工智能开发者先锋大会（GAIDC）上，作为大会邀请的数字人嘉宾，百度AI数字人“希加加”以AIGC首席架构师身份发表演讲，为嘉宾讲解百度文心大模型在AIGC领域的运用。这是百度数字人在各行各业应用的缩影。百度智能云AI应用产品部总经理刘倩介绍，百度已与各行业的客户携手打造了多个数字人。
“当前，数字人的应用范围正在不断拓展。除了在电商、文娱等商业领域的广泛应用外，数字人技术在金融、健康等领域也展现出巨大潜力。”京东云言犀团队相关负责人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而在郜静文看来，AI虚拟人交互技术、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多模态交互、边缘计算等技术是虚拟数字人产业的重要发展和推动技术，当前已经在内容生产、IP运营、客户服务等场景应用，后续还将在更多的应用场景发挥产业价值。
未来，虚拟数字人将会更加智能。随着计算机视觉、语音和自然语言处理等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虚拟数字人将逐渐具备看得见、听得懂、会表达的能力，让由AI生成并驱动的虚拟数字人能够真正发挥价值，进一步拓展应用场景，并更全面、更深入地融入影视、金融、文旅等各个领域。
客户需求不断升级。在采访中，多位企业负责人向记者表示，总结和梳理客户需求可以发现，当前数字人的市场需求正呈现出静态向动态、2D向3D、卡通向写实、单向向多向互动的趋势。NextHuman创始人、唯物（杭州）科技有限公司CEO吴靖仇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随着数字人产业进入了高速发展期，客户的需求呈现出一定的演进趋势：从静态内容向实时交互式演进；从低精度到高品质演进；从单次应用向长周期运营演进；从G端需求向B、C端扩展。
“目前数字人主要在电商平台、公共服务方面作为智能客服出现，在C端市场也正展现出巨大的应用潜力，比如在教育领域。而随着云计算和边缘计算技术的应用，使得高精度、高帧率的数字人实时交互成为可能，这也为未来打开了更为广阔的应用想象空间。”京东云言犀团队相关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
在需求升级的同时，数字人的应用市场还会进一步下沉。有行业人士表示，借助AI技术，未来数字人产业的发展趋势将不仅仅局限于为大型客户提供定制化的数字人项目和服务，还将逐步涌现出面向小型商户以及个人的数字人解决方案。人均一个“数字人”的时代正在到来。
杭州优链时代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CEO蒋亚洪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随着技术的迭代升级和元宇宙应用的普及，每个人都需要拥有自己的真人数字人，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沉浸式体验元宇宙会议、工作、社交等。“数字人是元宇宙场景的基石和入口，具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和市场应用空间。”
行业破壁与产业融合。元宇宙的核心在于“融合”。随着产业的不断升级，元宇宙将重新连接整个产业链，催生新的场景和业态。行业人士普遍认为，人类社会与元宇宙将以“元宇宙+”的模式实现长期共存。在这一过程中，数字人作为一种关键的数字工具，将广泛渗透到传统产业中，实现产业的向外扩展，成为继互联网之后的又一重要推动力。
技术标准化与产业化趋势。随着数字人产业的持续发展，相关技术标准和产业化进程也将逐步得到完善。未来，数字人产业将形成更为统一的技术标准和规范，确保产业健康有序发展。与此同时，政府和企业对数字人产业的投入和支持力度将进一步加大，共同推动产业的快速发展和壮大。
总 监 制丨王辉 车海刚
监 制丨李丕光 王彧 刘卫民
主 编丨毛晶慧 编 辑丨蒋 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