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铭：申根快递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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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传铭

刘传铭   著名学者、作家

原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美术史教授、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中国艺术研究院高端智库专家委员，上海交通大学神话研究院特聘专家，深圳大学特聘教授、饶宗颐研究院专家委员、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专家，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专家委员，法国法中联谊会学术委员会主席，中国南社文史馆馆长。《苏东坡大传》、《又见繁华：苏州传》作者。

本文共约1520字，阅读约3分钟

申根快递之七

                                         刘传铭

 

当代旅行，人们多会乘坐私家车、出租车、机场专线车等陆路交通工具去机场。威尼斯只有“水上巴士”通机场，所以从威尼斯飞往那不勒斯的寻常之旅，一开始就有了一个非寻常的体验。威尼斯的“水上巴士”沿着运河航行不足一小时再斜穿海角一直开进马可波罗机场航站楼，其便捷不让Taxi。

 

半个世纪前，地处南方的意大利第三大城市那不勒斯曾经叫拿波里。我的那不勒斯情结是从拿波里开始的。那首著名的意大利民歌《重回苏莲托》唱的就是那不勒斯辖下的小城镇。这次虽然是第一次去那不勒斯，但从情感表述上讲，我更愿称之为“重回拿波里”。

 

那不勒斯历史的复杂性常令学人头疼，绝不是旅游导览的一般解读所能廓清。那不勒斯的建城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世纪的古希腊。后来，罗马人、诺曼人、西班牙人都在这个城市留下了印记。它还曾属于法国人主宰的波旁王朝时期西西里王国首都之一。直到1870年意大利统一，那不勒斯的归属才最终确定。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政权史，其实是一条变动不居兴衰起落的曲线，那不勒斯当然也不例外。然而它那独特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以及伊斯兰教、基督教、天主教等所共同孕育的文明传诸久远。那不勒斯海洋美丽、充满阳光，花坡春水、果园芬芳。这里令乡人陶醉，游子重归。当然也招致近悦远来，让无数作家、诗人、画家、歌者一旦踏上这块土地，就会为它献上心中的艺术和炽热的爱。如俄罗斯音乐代表人物柴可夫斯基《天鹅湖》舞剧中的“拿波里舞曲”就一直在隔空传递着那不勒斯的欢快与温暖。这些是我这个申根“快递员”选择从南到北，又从北返南意大利之行的内在逻辑线。

我和那不勒斯的“前世姻缘”使我一直关注它的春花秋月、冬暖夏凉，六十余年未曾中断。上世纪80年代当好莱坞以西西里黑手党活动为背景故事的电影《教父》风靡全球时，我自然就把目光投向西西里岛和那不勒斯；等到阿根廷足球王马拉多纳效力意甲的那不勒斯队时，作为球迷，那不勒斯更成了我聚焦的一个点。

 

历史只待回忆，无法重现。它们不会定格在时空以待后人。可那不勒斯是一个意外。两千年前维苏威火山的一次爆发掩埋的庞贝古城遗址，就让我们看到了悲剧性瞬间即永恒的一幕。半夜抵达那不勒斯，清晨便登上沿着海岸线的观光火车匆匆赶往“Pompeii”。

开往庞贝的观光火车

那不勒斯的观光火车令人惊艳。它是集奢华、舒适、便捷为一体的交通工具。更令人惊喜的当然还是车窗外那不勒斯海湾远岛近舟、如诗如梦的风景，和一泓澄碧宝石般的海水。

庞贝废墟之一

庞贝废墟之二

庞贝废墟之三

庞贝废墟之四

庞贝废墟神庙前青铜人头马残像

庞贝废墟神庙前青铜人残像

不远处维苏威火山吞吐出云雾蒸腾

以上这组照片是世界各地游人在庞贝古遗址都能看到的景象，虽经千年过滤，灼热的惨烈已渐趋冷静……操着不同语言的各国游人在庞贝废墟的街巷中轻松猎奇，可我站在庞贝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前，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加之，不远处的维苏威火山吞吐出云雾蒸腾不知是死是活。更令人有感于在不可抗力的自然灾难面前，生命之脆弱无常。我们无法知道灾难和明天哪一个先来。我联想起哈佛历史学的那句经典：“历史学永远为悲观主义所围绕。因为它的结论是所有文明终将毁灭。”对此我无法反驳也无法赞同。因为我相信神即自然的同时，也敬畏热爱生命。意大利人对庞贝废墟的保护修复研究利用数百年努力不懈。其中不仅有唏嘘和叹息，更多是蕴含理性思考——人与自然关系这一至关重要的哲学命题。

 

此行旅途中，我也曾查寻过那不勒斯攻略。网上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一是强调那不勒斯迷人风光和最古典最意大利式民俗民风和浪漫人文，并称意大利之旅不游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岛，等于没到过意大利。另一种声音是夸大其辞地指出那不勒斯卫生糟糕治安堪忧。但这丝毫没能影响我夜游那不勒斯兴致。

扼守高地的那不勒斯新堡

华灯初上，我便驱车穿过老城门赶往市政广场，在漫步灯火通明的歌剧院和海神喷泉后，又绕着曾经的那不勒斯门户，规模宏大的新堡皇宫走向那不勒斯港的邮轮码头……

那不勒斯海神喷泉

那不勒斯老城门

那不勒斯港的巨型游轮

THE END

海

湿

作者 | 刘传铭 

 审核 | 杨佳黎

编辑 | Samantha，Linda 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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