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Al恶搞雷军声音玩梗也须有度

□晏文龙

国庆假期期间，短视频平台上出现了大量“雷军AI配音”的恶搞视频。在视频中，“雷军”锐评了堵车、假期等热门话题，其中还有一些令人较为刺耳的言论，如要用小米SU7撞死××，要远程控制小米手机炸××等等。有网友称：“国庆上网被雷军骂了整整7天。”

此事已得到雷军本人及小米内部的关注。10月7日晚，针对网友“为何骂人”的询问，雷军回复了三个愤怒表情。10月9日，有网友在小米集团公关部总经理王化的微博评论区留言：“把雷军AI语音骂人的事情先解决一下吧”并@小米法务部。对此，王化回复称，“已经转给他们。”

按照雷军在互联网上一贯的好脾气，他本人大概不会深究此事，尽管使用AI合成他的声音，已经侵害了雷军的声音权。从司法实践看，声音作为一种人格权益，具有人身专属性，自然人声音权益及利用人工智能合成的声音，未经权利人许可，不能擅自使用，否则可能构成侵权。同时，那些较为刺耳的言论，也可能触及对雷军本人与小米集团名誉权的侵害。

就互联网文化来讲，恶搞文化向来有之，从表情包、图片、视频、声音，甚至标点符号都可以成为恶搞文化的一部分，AI技术的不断成熟，给恶搞文化注入新的技术因子。虽然“恶搞文化”在语义上带有明显的贬义色彩，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有不少人不将无价值、无意义视为无用之物，相反，不少无价值、无意义、无厘头的事物反而成为流行文化以及经济行为的一部分。比如，今年的一首“谢帝谢帝，我要diss你”带火了“成都迪士尼”，再比如，歌手陶喆的粉丝把陶喆演唱过的一首“翻车”歌曲《无地自容》带到了各个生活场景，引发人们竞相模仿。

因此，恶搞文化在互联网中有其体现网友生命力与创造力的一面，但也有因网友“白手创造”与缺乏边界意识产生民事侵权的一面。两面交织构成了恶搞文化在互联网中的真实状态。

创造可以自由发挥，恶搞却不能没有边界，就拿这次恶搞雷军来看，其实时间点较为敏感。就在不久前，黎巴嫩各地数以千计的通信设备短时间内先后爆炸，导致数十人死亡、数千人受伤。此时用雷军声音恶搞“远程控制小米手机爆炸”多少属于对小米集团商誉的诋毁，已超出玩笑与调侃的范畴。所以，如果最后雷军不追究此事，而是小米集团要深究此事，也并不会令人意外。

长远来看，恶搞文化还是会成为嵌入互联网文化深处的一个部分，虽说创作最需要的是自由与活力，但也不能忘记：玩梗终须有度。 （作者系法律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