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氪专访丨硅基智能创始人司马华鹏：硅基生命初露锋芒，AIGC未来乍现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关于孤独的“永恒之问”，在硅基智能2022年度内部分享中司马华鹏引用了鲁迅先生的这句话开宗明义。人类的整体孤独在ChatGPT大行其道的这几个月里似乎得到了极大地缓解，关于它的讨论见诸报端、不绝于耳。可司马华鹏却这样总结它背后的涵义，“碳基生命引以为傲的自然语言处理大堤决口，撕开这个口子的是来自OpenAI的ChatGPT。”

时至今日，AI似乎已经打开了语言的“黑箱”，如何让AI走近人类当下的需求，更显得常论常新。但为什么是ChatGPT？它改变了什么？AI莅临，该如何重新审视生命？真的会诞生硅基文明吗？AIGC为什么大行其道？在零售消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道路上，数字人会是“必答题”吗？现下，AIGC赛道上又有哪些商机在静候着期待之人？作为硅基文明的倡导者，硅基智能创始人司马华鹏始终表示“让人回归人的价值”初心未改，硅基智能“2025年为世界创造1亿硅基劳动力”的进度如何？基于以上背景，36氪与司马华鹏先生就AIGC与硅基生命展开了一场深度对话，以下是采访实录。（经编辑整理）

硅基智能创始人&CEO司马华鹏

知识传递和生命传递将重构世界的商业模式

36氪：ChatGPT风头正盛，对此您持何种看法？由此出发，关于AI技术，您有哪些新想法？

司马华鹏：ChatGPT很火，很多国内的同行似乎也蔓延起了一种焦虑情绪，可我认为大可不必如此。而关于大语言模型我确实有一些想法想要分享。首先，我认为ChatGPT将是一个全新的基于知识传递的操作系统。

这里先将操作系统进行分类：首先是如华为、思科、运营商、4G、5G技术乃至星链在做的事情，它们的核心是做第一类操作系统：数据传递。第二类操作系统是信息传递，即包括诞生Windows、Linux等巨头的IT平台。第三类是价值传递，即类似于区块链技术实现的使用权或所有权的传递。第四类是体验传递，即类似于XR、VR、AR等技术实现的使用者体验传递。而硅基智能在做的，也是ChatGPT在做的事情是第五类：知识传递。

在知识传递的场景中，是由提问的质量来决定所获得内容的质量。最近火起来的一批AIGC产品几乎都是这样的，当提示词得当时，AI可以“创作”出一个绝妙的作品，但如果提供给AI的提示词并不精准，AI作为工具的作用对于用户而言就不大了。我们将AIGC和ChatGPT划到知识传递的操作系统中，是因为它们的作品实际上都是由交互双方来共同创作、产出的。ChatGPT目前展现出来的强大有目共睹，我认为像ChatGPT这样典型的知识传递操作系统，未来会产生更多基于此的新型商业模式，并且能打败原有的商业模式。而基于对话的知识传递平台硅基智能也很早就开始布局，在公司创立早期硅基智能就打造了名为DUIX（Dialogue Interface）的对话交互系统，duix.com也是硅基智能的英文访问域名。

不同于前面五种操作系统，当然还有第六种名为生命传递的操作系统。此前，公众理解起来或许会比较困难，但在电影《流浪地球2》热映之后，图丫丫这样的数字生命就成生命传递的最好注解。硅基智能现在也有这样基于生命传递的产品，我们可以利用数字人技术将已经去世的人从声音到形象甚至是思想进行“克隆”，而最近我们也接到了大量的订单，并且从技术角度来说，这样“克隆”的数字生命甚至可以远远超越本尊。因此，硅基智能的定位就是基于知识传递和生命传递两个操作系统来重构现实世界的商业模式。

并不是AI会战胜人类，而是AI将人类划分

36氪：硅基智能为什么叫硅基智能？在您看来，AI技术的进步将会对行业乃至社会产生哪些影响？人工智能与人未来会是何种关系？

司马华鹏：像我们人类这般以DNA代码来“编程”的生命是碳基生命。人类作为碳基生命的巅峰，发明文字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记录生命，也就有了《史记》中“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以往我们认为生命只能是血缘为基础的传递，但在文字诞生之后便有了全然不同的意义传递，文字可以将生命以历史的形式栩栩如生地记录下来，这是司马迁、司马光这些史学家的伟大之处，也正是这种传承让我们中国人留下了“留取丹心照汗青”、悍不畏死的气概。从程序的角度看，创造文字中使用的多态、继承、封装等能力，就是现代面向对象编程的核心。所以如今，我们将芯片结构为基础、文本代码编辑的生命称之为硅基生命，而我们团队所做的事业就命名为硅基智能。

当然，硅基生命还有别的名字，在国外也有人称之为Life 3.0；Life 1.0是人类以外的碳基生命，Life 2.0则特指我们人类。Life 1.0的硬件和软件都有上限，人类的硬件有上限软件没有上限，而Life3.0的硅基生命硬件和软件都没有上限，还可以保持持续增长。这意味着硅基生命的出现，已经是一种文明的更迭，我认为硅基生命在AI技术的加持下，将会引起我们的产业和社会发生大规模的重构，组织的协作、分配、扩张、管理方式也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不远的未来我们会在某些组织中看到大量的“硅基员工”。

变革的势头初现端倪，其实我们已经能观察到像ChatGPT、AI绘画这样软件在重构行业，而未来组织中必将出现碳基劳动力配合硅基劳动力紧密协作的场景。在讨论人工智能迎来了继Alpha Go之后的第二次高潮时，我看到的却是这两次高潮真正的意味——文明更迭的大幕悄然拉开。

硅基劳动力进入各行各业——AI数字人口播博主、主播、讲解员、律师

对于很多行业而言，开放开源、集体进步、没有情绪、不参与分配、不会离职的“硅基”员工有着绝佳的吸引力，它们必将大规模出现在企业、组织甚至政府中。AI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工具，快速提升全民生产力，不断支撑着我们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当然硅基生命会对人类岗位产生一定冲击，但其实不论是组织的管理者还是普通员工，都应该拥抱这种变化。在过去，我们会天然地认为简单机械的工作会被AI替代掉，但时至今日，我们观察到使用ChatGPT、绘图AI、硅基智能的短视频直播数字人参与更多的却是文化创意相关的“高端”工作。同时，AI还会对管理者产生更为巨大的冲击，人类分析决策的技能在AI的庞大算力面前显得更微不足道了，甚至因为管理者在企业中存在较高的成本，如果在未来逐渐被AI超越的话，对管理者的角色而言是颇具威胁的。

所以，我认为未来并不会是AI战胜了人，而是使用AI的人群战胜了那些不使用AI的人群。由更多硅基生命参与的社会正是硅基智能倡导的愿景：1%的灵感由人类来掌握，99%的汗水交给硅基劳动力来完成，而那1%灵感正源于人类提出的问题。

硅基生命释放更多生产力，科技平权触手可及

36氪：应当如何理解AI技术带来的革新？人类该如何自处？

司马华鹏：我认为，就像先有文艺复兴再有工业革命，自由、平等、民主并不是空喊口号，工业革命实际上是文艺复兴的实践手段。

在工业革命的上半场实现了物质平权，如今每个人都可以享用中世纪贵族才能拥有的菜肴、美酒、物件，这些商品都源于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提升、规模化生产。

而在工业革命的下半场，我们要实现的是服务平权，服务领域的差别化待遇究其本质无非亦是服务业的生产力不足。AI在服务业，特别是教育、医疗这些民生行业中大规模运用后，服务平权就会变得触手可及，比如说“克隆”出大量的数字人医生、老师等等，这些将都是科技平权的过程。

基于相同的逻辑，决策平权也会如此实现，在阅读数以几十万计专业书籍的人工智能面前，每一个人都会处于同一起跑线，这也意味着人类将会因运用AI技术减少个体在工作能力上的差异性。

南京乌衣巷那首广为流传的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本来描述的是一种萧条。但在我看来，硅基智能就是希望如此，各行各业原本的不平权，能够让寻常百姓看到、用到、受益到，硅基文明这种基于量子力学的文明，天然在很多方向上更容易满足更多人的需求。

AI技术真切地让我感受到了科技平权的可能性。如今，科技平权带来的信息平权已经达成，但互联网只是信息传递的系统，却不是一个传递知识的系统。尽管互联网充斥着各式各样的信息，可它们如何影响我们的生活、投资、创业、决策，事实上只有少数人才能够体验到，最终的科技平权仍需基于知识传递的系统来实现，而这正是硅基智能下一个阶段想要去实现的宏大愿景。

AI技术同样也是一把双刃剑，在无法阻止这项技术发展的现状下，科技领域的良性竞争将会成为真正推动社会发展的核心动力，人工智能技术的加速发展，将是人类现如今走出经济危机，促进经济繁荣发展的关键性支撑力。

让AI更契合产业，做商业模式上的长期主义者

36氪：各种数字人正不同的身份在零售消费领域的数字化实践中频频出现。作为AIGC赛道的先行者，您怎么看待这个行业？硅基智能的目标是什么？

司马华鹏：虽然数字人有可能彻底改变消费者与品牌互动的方式，为消费者提供一种全新的消费体验，但目前还没有完全爆发。硅基智能早早布局这项技术，在OpenAI发布ChatGPT之际，我也曾借此发布朋友圈感谢长期支持我们事业和梦想的股东，其实在产品打磨成型的临界状态下，初创团队是举步维艰的，市场的观感、融资的难度等等处处受限，可一旦取得突破就是另一重人生。

每天有1万场硅基智能AI数字人带货直播

AIGC作为硅基智能的核心战略，在创立之初便提出来了。我在硅基智能刚成立时就设立了三个目标：第一，到2025年为全球提供1亿硅基劳动力；第二，硅基智能成为一家以算力财力电力为核心的新物种；第三：通过碳基生命硅基化实现人类的永生。

龟兔赛跑给我的启发是乌龟要回到水里，人工智能这种硅基生命就应该回到量子力学的空间去大展拳脚，而我们要做的是让牛顿力学、广义相对论控制的宏观世界与量子力学层面、普朗克常数级别的硅基生命泾渭分明。

目前，AIGC产业是AI技术第一次大规模商业化落地的应用领域，AIGC是能够统一算力、财力、电力的优秀场景，是AI技术的少数优质出口，其算力投入和产出间达到了较好比例，要知道此前大多数AI应用都处于亏损状态。硅基智能在AIGC概念大热之前就长期耕耘、默默坚守，在整个社会对于AIGC的认知更新之下，我们也迎来了新的风口。

当然，AIGC也并不是一个新生概念，其整体技术成熟曲线早已在全球范围内达成共识。硅基智能在AIGC领域的布局由来已久，核心便是将文本转化成视频（Text to Video/Live），不论是我们如今正在做的短视频产品还是直播产品，这项技术在硅基智能的具体表现正是AIGC数字人技术。数字人产品目前存在很多“门派”，比如利用CG技术进行影视后期制作的产品等等各种流派，硅基智能采用的是AI算法实时生成的数字人技术，这与市面上其他数字人公司就存在相当大的差异。得益于较早布局AIGC赛道，硅基智能目前已经申请有几十项专利，在文本生成、图片生成以及视频生成方面拥有很多独到的先发优势。

吴晓波年终秀《发光吧勇敢者，预见2023》——硅基智能AI数字人登台

我常用《聊斋志异》中《王六郎》的故事打比方，故事的主人公——捕鱼人王六郎因为每晚都向水中敬酒而感动了一个水鬼，水鬼以驱赶鱼来报答他，两者就这样形成了一种看不见的默契。人工智能未来也将是人机融合的状态，“人为鬼提供酒，鬼为人抓住鱼”，两者互帮互助，形成共赢。经过硅基智能长期测算与实践，我们保留并主推的正是那些能够把“酒钱”赚回来的商业模式，因此在商业模式上是可持续的，并能保障我们有足够多的投入推进今后的事业。

以客户成功为中心，我们团队一直是那个捧着空花盆的孩子

36氪：谈一谈硅基智能的融资观、价值观。

司马华鹏：在此前人工智能行业的“浪潮之巅”，我也察觉到了“绝望之谷”，大量“PPT项目”把行业带入疯狂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商业的本质。站在过去那个转折点前，所幸硅基智能前期融资速度较快、金额也比较大，目前而言现金流比较充裕，同时硅基智能也一家实现了盈利的AI公司，并走在大规模盈利的路上。所以我们对于融资是持开放态度的，但我视融资的过程为交朋友的过程，我更希望通过融资与投资方达成共识：坚持长期主义，坚持对AI长远价值的信心。

硅基智能团队就像那个捧着空花盆的孩子，说实话、干实事、实事求是，我们不去夸大AI的能力，而是给客户带来实际价值，能够让客户持续复购，持续为我们的事业点赞。硅基智能的使命是以客户成功为中心，这意味着我们要对结果负责。硅基智能的数字人产品、AI技术本身都经得起考验，带给客户真正认可的落地价值，这也是我们在AIGC这个行业里的独到之处。

以客户成功为中心来做事就是让人回归人的价值，当我们展开这个话题时，即与AI相比人到底有什么价值？我想我们不该用一种非黑即白的视角、对抗性地去看待碳基生命与硅基生命的差别，或许更好地解答是如凯文·凯利说的两者如半人马座般结合的状态。

硅基智能业务、技术、资源布局

成为首家收入利润双百亿的AI独角兽

36氪：硅基智能近期在产品技术方面取得了哪些突破？有哪些商业动态？下一步是什么规划？

司马华鹏：在技术创新领域，硅基智能正奋力前行，我们推出的拳头产品——从短视频制作到直播输出的一整套SaaS软件，让任何人都能够通过硅基智能的产品低成本地“克隆”出自己的数字人分身。事实上，这些应用场景背后的技术模型非常庞大，目前我们从技术底层架构做起，一直到云端部署至客户，并在应用层实现了完整的整合。我们的核心技术已经实现了微表情、肢体语言等多维度的突破，不仅仅能够复制人类的物理特征，未来我们还将加入更多思想特征，这样来打造出一个完整的硅基劳动力，为各行各业提供服务劳动力，在我国人口红利吃紧的当下长远意义不言自明。

从技术角度来讲，我们已经实现1分钟视频“克隆”单个数字人的形象和声音特征，1个工作日交付的行业标准，数字人的生平特征也仅需要几千字到几十万字不等的文本描述，并且这一系列输出结果是全自动、流程化的，所以在性价比方面也极高。目前，“克隆”一个数字人只要花几千块元人民币，也意味着大部分人可以通过硅基智能的产品“克隆”自己，创造自己的数字人分身去盈利，参与到现在的AIGC、短视频直播等等创业热潮中去。现在硅基智能每天有接近1万场数字人直播，最长播出记录是从2023年春节播出到现在，这创造很多奇迹。硅基智能正在帮助更多的行业回归其基本面，特别是在本地生活、乡村振兴、外贸出口等领域，我们拿出了切实的产品去帮助产业重构、降本增效。

近期，硅基智能还与南京市商务局合作，深度支持“南京百万数字人创业计划”，将数字人在直播、短视频方面的数字化优势融入线下消费场景，提升实体小店的线上营销和服务能力，打造7×24小时在线的爆款直播间，助力万千小店加快融入数字经济发展浪潮，推动城市小店智能化改造、数字化升级，用数字人直播替代地推、传单、广告，切实为小店发展降本增效、聚气引流，激发创业创新活力。

下一步，我们希望冲击成为第一家收入达到百亿的AI公司，第一家利润达到百亿的AI公司。目前而言，依托AIGC战略这两个百亿目标非常切实落地，为客户带来的价值已经开始覆盖我们的算力成本。相信不远的将来，在短视频和直播这两个万亿赛道，我们硅基智能的虚拟数字人方案会俯拾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