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AI恩仇录：马斯克为什么会与OpenAI撕破脸？

你知道吗？最近呼吁叫停ChatGPT训练的马斯克，居然是GPT背后公司：OpenAI最早的发起人？自己搞起来的项目，他非但不支持，怎么还要唱反调呢？

这中间，有一段堪称硅谷AI恩仇录的故事。

故事要从2015年的一场饭局说起。攒局的是当时硅谷创业孵化器YC的总裁奥特曼，来吃饭的是包括马斯克在内的硅谷科技行业从业者，聊的话题，与谷歌旗下的AI实验室DeepMind有关，DeepMind最出圈的产品，就是他们开发的围棋AI：AlphaGo。

在饭局当时，DeepMind被视为最有可能率先在AI领域做出突破的科研机构。事实上的确就在一年后，AlphaGo在三番棋中战胜李世石，震惊全世界，成为第一个战胜围棋世界冠军的人工智能。

奥特曼和马斯克不约而同地对此感到不安，在他们看来，谷歌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AGI，也就是能像人一样思考，像人一样从事各种工作的通用人工智能，而谷歌一旦开发成功，就肯定会垄断这一技术，并很可能造成威胁人类安危的恶果。

所以他们要创立一个实验室，开发更开源更强大更安全更有道德的AI，对其进行制衡。按马斯克的说法，因为是要做一个开源非营利机构来抗衡谷歌，于是他将其命名为OpenAI。

OpenAI项目在2015年发起，当时还不是全球首富的马斯克带头捐了1亿美金，并允诺未来再捐9亿。除了马斯克站台，这一项目还吸引了一众硅谷大佬赞助，我们的老朋友皮衣黄，就代表英伟达捐了一台超级计算机，帮助OpenAI提升算力。

马斯克和奥特曼共同担任董事会主席，二人分工明确，马斯克在外面刷脸，让OpenAI更多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借此吸引赞助和人才，而奥特曼则主抓内部管理。

OpenAI的事业就这样顺风顺水地起航了。然而我们中国有句老话，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差不多就在1000天以后，马斯克决然地与OpenAI割席。

马斯克的设想里，OpenAI应该是一家，开源的非盈利的机构。

但这或许并不现实。一方面，搞AI真的很烧钱。2017年，谷歌旗下AI实验室DeepMind，仅在云计算上就支出4.42亿美金。

后来OpenAI搞ChatGPT，训练使用的英伟达A100 GPU单价上万美元，光是维持运行，GPU初始投入成本就有8亿美元左右，一次大规模训练，成本又在千万美元以上。

人力成本更为可观，想对标谷歌，需要全球顶尖的算法工程师。2016年谷歌为DeepMind旗下500名员工支付了1.38亿美元的薪水，平均每人年薪27.6万美元。

另一方面，OpenAI作为非营利机构，很难画大饼吸引人才，也很难真正吸引到资本投资，更多只能指望硅谷大佬们兴趣使然的捐赠。

2018年年初，马斯克告诉负责OpenAI内部管理的奥特曼，他准备亲自接管OpenAI，因为他认为他们的研发进度已远落后于谷歌，必须要由他来“拯救”，就像他曾经接管特斯拉、接管推特那样。

马斯克大概并未想到，这个和他一起发起OpenAI的30出头的小兄弟，会说不。山姆·奥特曼，如今每次GPT更新都会被媒体报道的OpenAI创始人，1985年出生，19岁大学辍学创办社交媒体公司，26岁成为创业孵化器YC的合伙人，30岁和马斯克共同发起OpenAI。

对于马斯克接管的想法，奥特曼联合董事会表达了强烈的反对。彼时还没被中国超级工厂拯救的马斯克，正被特斯拉的产能地狱搞得焦头烂额，董事会不太相信他能把OpenAI管好。不仅如此，OpenAI雇员对马斯克在期权等潜在利益冲突上的处理方式，其实也并不买账。

遭到自上而下的反对后，马斯克在2018年2月决然退出董事会。OpenAI的声明中说，退出并不影响马斯克继续捐赠9亿美元的承诺，但实际上，撕破脸的马老板后来再没掏过一个子儿。

在权力游戏中战胜马斯克，从联席董事长变成董事长兼任CEO的奥特曼，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2019年3月，OpenAI成立了新的子公司Open LP，这是一个“有限营利机构”，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战略投资者和风投的资金，而且也终于能为员工画出未来可能上市的大饼。

重组仅4个月后，急于追赶谷歌但在AI方面进展缓慢的微软，就对OpenAI做了10亿美元的投资，并向OpenAI提供自己的Azure云计算平台。

此后微软又陆续追加超过百亿美元投资，根据投资协议，只允许微软使用OpenAI的技术进行商业化行为。这也是很多人会把OpenAI归到微软旗下的由来。

奥特曼掌舵的OpenAI，自此开始了狂飙之旅，2020年推出语言模型GPT-3，2021年发布AI绘画模型DALL-E，2022年公开基于GPT-3.5的ChatGPT。

2023年，他们成为了估值290亿美元的超级独角兽，并用GPT-4永远地改变了这个世界。

同样今年开始，马斯克频繁表达不满。他认为OpenAI变成了一个封闭、追求最大利润、被微软控制的企业，与“Open”的初衷背道而驰。

那封马斯克联署发表的公开信里说，事关AI取代人类的决定，不能委托给未经选举的技术领袖。

关于奥特曼，公众对他的熟悉程度远不如马斯克，这也就导致我们更多只能听到马斯克的声音。所以，我们有必要了解两个事实。

一个是从奥特曼的专访中我们可以得知，他并非没有考虑到AI对人类的挑战，他还有一个类似“核按钮”的玩意儿，可以随时停掉GPT。很多人怀疑，按钮就在他随身背着的那个蓝书包里。

另一个是有内部人士透露，当OpenAI重组为一个营利机构时，奥特曼没有拿走新主体的任何股权。

某种程度上，他或许并未违背自己当初与马斯克许下的“非营利”初心。奥特曼不是大恶魔，马斯克也不是真圣人。

有消息称，马斯克目前正与很多AI研发人员接触，以期成立一个新的机构来取代OpenAI。

这让我们不禁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乔布斯与比尔盖茨两个巨人的碰撞与明争暗夺，最终催生出了图形化操作界面与个人计算机的普及。

今天，人类群星再次闪耀，你我正身处又一个伟大时代之中，何其有幸，能亲历文明的蝶变。

参考资料：

1.The secret history of Elon Musk, Sam Altman, and OpenAI，Semafor，2023.3.25；

2.Elon Musk reportedly tried and failed to take over OpenAI in 2018，The Verge，2023.3.24；

3.马斯克为什么不爽OpenAI？亲自接管被拒 负气甩手走人，新浪科技，2023.3.27；

4.大模型训练一次200-1200万美元！ChatGPT多烧钱？, 华尔街见闻，2023.2.14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亿欧网”（ID:i-yiou），作者：X科技实验室，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