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脑 | 揭秘十年深度学习崛起背后鲜为人知的AI人才军备竞赛
Created by Midjourney
随着ChatGPT迅猛发展，2月中旬，两位来自谷歌大脑的大模型专家相继宣布加入OpenAI。在这场大模型之争中，以谷歌和OpenAI为代表的公司在人才上的竞争愈演愈烈。与数以亿计、十亿计美元融资同等重要的是，顶级AI人才成为各方竞相争夺的宝贵资源。但其实在ChatGPT引起轰动前，AI人才的流动和争夺早已存在多年。
本文以前十年深度学习领域崛起的时间为限，聚焦全球科技巨头、创业公司以及学术界在AI人才军备竞赛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希望对读者有所启示。
01
头部效应：
谷歌、Facebook等巨头间的AI人才争夺战
吴恩达、Yann LeCun、Hinton等AI领域如雷贯耳的专家，一直是各大公司不遗余力争抢的顶尖人才，他们的加盟不仅为企业带来最前沿的技术，还能提升企业在研发领域的声誉，帮助企业吸引更多优秀人才。
■谷歌收购深度学习巨头DNNResearch背后：一场改变AI格局的隐秘拍卖
十年前，Hinton是当时少数相信有朝一日“深度学习”会成功的人之一。2012年秋天，他和学生们发表了一篇长论文，详细介绍了有关人工神经网络的突破，Hinton已经在这个领域研究积累了数十年，人工神经网络使得机器能够理解图像的能力有了巨大飞跃。论文发表几天后，Hinton收到了一封来自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IDL）组建人余凯的邮件。百度开出1200万美元高价聘请Hinton和他的学生。
Hinton和余凯团队几乎就快达成合作，但Hinton按下了暂停键。因为他看到了更广阔的机会。
Hinton问百度在接受1200万美元的offer之前，他能不能看一下其他公司的报价。百度同意后，他掌握了局面。Hinton 意识到百度及其竞争对手愿意支付巨额资金收购一家公司，但不愿拿出同样多的钱从学术界招聘几个新员工，于是他创建了自己的小型创业公司。为表示他们对“深度神经网络”的认可，他将公司命名为DNNresearch。他还咨询了一位多伦多的律师，如何让一家只有三名员工、没有产品也几乎没有历史的初创公司价值最大化。
在律师看来，Hinton有两个选择：一是聘请专业的谈判代表，但这可能会激怒潜在买家；二是组织一场竞拍，价高者得。Hinton权衡利弊后选择了拍卖。最后，有四家公司参与竞拍：百度、谷歌、微软，以及刚刚成立两年的初创企业DeepMind。最终Hinton以4400万美元将公司卖给了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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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cebook重磅聘请Yann LeCun，并允诺其共同打造开源的世界&开放的文化
深度学习泰斗Yann LeCun加入Facebook的故事始于2013年。
彼时Facebook CEO扎克伯格和CTO Schroepfer意识到了人工智能在未来科技发展中的重要地位。为了使Facebook成为AI领域领导者，他们决定寻找一位具有丰富经验和专业知识的行业泰斗来统领AI研究团队。这时，Yann LeCun的名字浮现在他们的视野中。LeCun是深度学习和卷积神经网络的奠基人之一，拥有丰富的研究经历和业内声誉。
扎克伯格亲自给LeCun打电话进行邀请。LeCun虽然受宠若惊，但表示自己更乐于在纽约大学做一名学者。在多次游说交流中，Facebook关于文化的理念最终打动了LeCun。LeCun向Facebook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Facebook是否致力于打造一个开源的世界和一种开放的文化？这对于 LeCun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他坚信成功的关键在于秉承开放的理念。
最终扎克伯格和Schroepfer给予了LeCun非常积极的回应，并答应让LeCun保留在纽约大学的教职和将实验室放在纽约。LeCun在2013年12月正式加入Facebook，成为了公司人工智能研究（FAIR）团队的负责人。正如扎克伯格所承诺的，LeCun在Facebook被赋予了很大的自由，不管是组织规划与人才招募，他都可以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方式来打造。
在LeCun的主导下，FAIR致力于解决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领域的长远问题。LeCun知道，要想同时实现FAIR团队工作的长远利益和短期目标，就必须要有一部分科学家和工程师研发能够在未来多年以后影响这个领域的新技术，同时还要有一部分科学家和工程师专注于研发能应用到现有产品里的技术。LeCun表示，FAIR团队70%的工作是长期的科学研究，30%的工作是短期的产品开发。
02
璀璨创业公司的人才故事：
OpenAI & DeepMind
■ OpenAI：不遗余力吸引重磅人才加盟
随着ChatGPT的问世，OpenAI声名鹊起，CEO Sam Altman被推上了舞台中央。在2015年OpenAI成立至2019年GPT-2发布期间，也发生了许多故事。Greg Brockman是OpenAI从无到有的关键人物，作为联合创始人，最核心的责任就是要找到能实现团队愿景的核心技术人才，Greg希望邀请一批最顶级的人才加入创始研发团队。通过他强大的人际网络，他们给Greg引荐了当年随着Hinton公司的拍卖加入谷歌的Ilya Sutskever、Andrej Karpathy、Wojciech Zaremba等顶尖AI研究人才。
对于初创公司来说，最大的挑战通常是向候选人传递使命。但在OpenAI，其非盈利，不依靠任何一家科技巨头，促进发展友好的通用人工智能的使命很快引起了共鸣。对Greg而言，真正挑战在于如何说服候选人相信这个尚未成型的组织。
真正的转折点是研究科学家John Schulman的加入。Greg多次找到John，使John相信这正是他所寻找的，能够将学术界的开放性和使命与私营企业的资源相结合，他决定加入！John的带动作用让后续招聘工程师变得相对容易许多。
临近2015年底，应Sam的建议，Greg包了一辆巴士，邀请所有候选人一起去纳帕山谷户外徒步。期间，Sam和Greg向参加活动的每一位人才发出了offer，希望尽快敲定并官宣openAI正式成立。
但像Wojciech和Ilya这样的核心，必须向老东家Facebook和谷歌请辞。在他们各自提出离职后，Facebook提供了“近乎疯狂的，相当于市场价格两到三倍的”报酬来试图让他改变主意。谷歌给Ilya的报价更高达每年数百万美元，但两人都拒绝了，接下来的故事现在我们都看到了。
Pictured in 2015
■ DeepMind：打造学术+创业的混合文化
在Facebook聘请了LeCun，Google聘请了Hinton和他的学生后，行业内深度学习的顶尖人才所剩无几。出人意料的是，一个刚刚成立名不见经传的小型初创公司DeepMind，在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Demis Hassabis领导下，面对人才稀缺的情况，成功招募到约70名AI研究员。
但让DeepMind处境非常尴尬的是，Google和Facebook等科技巨头也开始对深度学习感兴趣，大公司财力雄厚，DeepMind要怎么留住这些人才？DeepMind要么把自己卖给Google或其他巨头，不然就要面临被挖墙脚的风险。2014年，Google以6.5亿美元价格收购了DeepMind，不过归根到底，Google看中的还是DeepMind人才，而不是产品。谷歌在收购DeepMind后为其AI研发投入大量资金专注于通用人工智能（AGI）的研发。尽管背靠谷歌，但DeepMind也努力保持研究的独立性，而盈利也并非是DeepMind的首要任务。
Hassabis提到“DeepMind的研究环境是一种混合文化，它将学术界的长期科学思维与最佳创业公司的速度和重点相结合。我们始终重视与学术界的联系，因为我们团队中的很多人都来自这个背景。”这也是为什么DeepMind能持续公开发表重要研究成果的原因。
■ 学术圈人才“收购”：科学家David Silver（AlphaGo之父)
2014年初，在被谷歌收购之前，DeepMind即开始与UCL洽谈，希望能买断AlphaGo之父David Silver的工作时间。这样可以保留他在大学教职的同时，还可以让他在DeepMind全心工作。
加入DeepMind之后，Silver成立了一个20人的AlphaGo团队，专门研究围棋人工智能。汇集整个团队的力量，他要求在技术研发的每一个环节上都追求极致。AlphaGo团队成员透露，有的智能模块在谷歌团队看来已经很完美了，但是Silver却仍认为不及格，离完美还差很远。长期专注于人工智能与围棋项目，在技术方面追求极致，再加上势大财雄的谷歌的团队配合，最终成就了AlphaGo的骤然爆发。
纪录片《alphago世纪对决》
03
AI高潜人才：未来之光
科技界的人才军备竞赛中，并非只针对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牛，在AI领域，刚毕业甚至还没毕业的博士生也容易引起企业的关注，并且拿到高额薪资。他们不仅只是拿大钱，也能办实事。很多的突破性成果，都是由这些初生牛犊取得的。虽然是学生，但他们站在研究的最前沿，推动着行业在创新方向上前进。
机器人专用通用人工智能初创公司Covariant创始人、伯克利教授 Pieter Abbeel分享：“记得有一次，这些学AI的博士生在我位于伯克利的实验室开讲座，有不少人对他们的研究感兴趣，所以我特别想请他们来我们实验室当讲师或是博士后。然后OpenAI宣布已经聘请了他们，当时我就想，完了，被捷足先登了，他们都去OpenAI，跟马斯克、Sam Altman、Ilya Sutskever、Greg Brockman这些牛人共事，肯定不会来我们这儿。”
这个行业里不断有类似的故事发生，一群信念坚定的专业人才，最终成为众多公司争相竞逐的对象。
巨头间的AI人才军备竞赛，也给当下AI创业者一些重要启发：
● AI顶尖人才的流动和争夺已经成为行业的重要话题，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和应用，对于顶尖AI人才的需求也在与日俱增。创业者需要做好充足人才储备，才能从残酷竞争中脱颖而出。
● AI技术的创新与发展从诞生到爆发需要有远见的投入，需要耐心和长期主义。创业者需要平衡长短期目标，营造更适合自己业务方向的土壤与环境。
● AI创业公司的价值观值得认真探讨与践行，相关的伦理道德及风险不仅影响着用户、监管，对于公司内部的人才同样重要。
希望身处AI领域的我们也能找到同行人，成就伟大。
参考文献：
《深度学习革命》从历史到未来
The Robot Brain Podcast, Pieter Abbeel主持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