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ChatGPT打败？Chegg仍要拥抱AI，努力回击

Chegg是生成式 AI 破坏力的一个公司案例。现在它正试图证明它可以用内部聊天机器人击败 ChatGPT。

投资者感到惊讶当在线教育公司 Chegg 上个月透露 ChatGPT 正在损害用户增长时——该公司一夜之间损失了一半的市值。但早在 Chegg 成为ChatGPT破坏力的标志性案例之前，其高层就已经听到了大量关于生成人工智能的威胁和机遇的警告。

多年来，在 Chegg 硅谷总部外的下午散步时，前高管们表示，他们曾讨论过有一天通过利用人工智能程序来取代回答学生问题和起草抽认卡的教师队伍来削减成本。两年前离开 Chegg 的产品负责人马修·拉米雷斯 (Matthew Ramirez) 表示，他甚至在 2020 年向首席执行官丹·罗森斯维格 (Dan Rosensweig) 提出建议，如果 Chegg 不做好准备，生成式人工智能将成为撞上 Chegg 关键业务。外部顾问提出了类似的担忧。就在去年 11 月 OpenAI 推出 ChatGPT 几周后，一位 Chegg 高管让该机器人给 Rosensweig 写了一封电子邮件，敦促他开发一个 ChatGPT 竞争对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表明，一家试图跟上 AI 进步的公司被消费者接受 ChatGPT 的速度之快吓得措手不及——如果最近的生成技术应用激增，许多公司可能会发现自己处于这种境地。人工智能的发展仍在继续。

Chegg 高管及其他前员工表明，该公司曾考虑过人工智能取代其服务的潜力，但认为它不会很快出现。该公司的首席运营官 Nathan Schultz 表示，高管们在最近的五年计划中打赌，像 ChatGPT 这样的体验至少要到 2025 年才能实现。即使在聊天机器人首次亮相之后，Chegg 也认为没有理由惊慌，因为数据显示，聊天机器人并没有吸引 800 万付费用户使用人工生成的学习指南和家庭作业帮助。

但转折点出现在 3 月，当时 OpenAI 发布了 GPT-4，这是其迄今为止最强大的模型。当美国和其他一些国家的学生开始参加春季考试时，它重新点燃了人民对人工智能产品的热情。本科生和高中生可能每月向 Chegg 支付 16 美元用于练习考试和学期论文反馈，但现在他们悄悄地选择了 ChatGPT——这个免费、快速、酷的新工具。

这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变化”

Chegg 首席财务官 Andy Brown 后来将聊天机器人的影响描述为：导致订阅服务“边缘”的 10万名潜在订阅者消失了，这些订阅服务占公司总销售额的 90%。Rosensweig 说他已经与他的朋友 OpenAI 的首席执行官 Sam Altman 会面了几个小时，讨论教育的未来，几个月后的 4 月中旬，他们宣布合作创建 CheggMate——由 GPT- 4、Chegg 自己的算法以及前几年建立的 1 亿个研究问题的存储库组成。

合作可能缓冲了AI对Chegg的冲击，但变化还是发生了。两周后，即 5 月 1 日，Rosensweig 向投资者透露了增长停滞，并表示 Chegg 不会提供今年下半年的收入预测，因为任何人都不能确定学生在暑假后返回学校时与 ChatGPT 的关系。

“这有点令人困惑，”为投资银行 BMO 跟踪 Chegg 的分析师 Jeff Silber 说。“这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想知道 ChatGPT 的发展速度有多快。” 在 Rosensweig 发布重磅消息后的第二天，Chegg 的股价暴跌 48%，此后一直没有反弹。

去年，Chegg 在给投资者的年度报告中一次也没有提到“人工智能”。今年，它出现了九次，主要是作为威胁的描述。ANDY BROWN在 5 月 18 日的一次投资者活动中说：“我们绝对在内部进行了调整，将我们的资源集中在 CheggMate 和 AI 上。我们相信这是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变化。”

一些投资者认为Chegg受到了 ChatGPT 充当老师和导师能力的威胁。没有一家公司像 Chegg 那样受到打击，也没有公开警告说AI聊天机器人正在蚕食其业务，但如果科技行业对生成人工智能的期望保持不变，那么它远非最后一家看到其业务被文本生成器和聊天机器人削弱的公司。

反复重塑自我活下来的公司

Chegg 成立于 2005 年，早期面向大学生出租教科书。它的创始人通过反复重塑业务、在十年前与亚马逊就教科书租赁问题进行价格战、然后摆脱亏损业务而幸存下来。“我们让自己的竞争力足够强，以至于我们可以转型，”时任 Chegg 副总裁的 Ben Van Roo表示。Chegg 继续进行一系列收购，创造了一系列高利润的服务，包括语言课程、为企业员工提供的长达数月的技能培训，以及数学问题解决方案。

学生可以通过“Checking it”而不是聘请导师、深入研究书籍或线下请教教授，来提升成绩。人工智能可能会改变或挑战这些服务的想法多年来一直萦绕在 Chegg 高管的脑海中。据 Chegg 写作辅助的前主管 Ramirez 说，自 2018 年底以来，它一直使用 OpenAI 开发的免费开源模型，帮助在写作辅助功能中向学生提供语法和作文建议，并对内部文档的质量进行评分。Ramirez 表示：“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给出的建议是否真的让写作变得更流畅，文本与我们的建议相比是好是坏。”

使用 AI 来创建学生和其他学习者想要的内容前景对公司来说也并不新鲜。早在 ChatGPT 出现之前，Brown 就表示 Chegg 的优势一直是用算法生成内容，以减少数千万美元的劳动力和许可成本。但据三名前员工称，OpenAI 的早期模型在文本生成方面并不是很流畅，而且一些 Chegg 领导者经常谈论安全操作生成式 AI 是多么困难。他们担心学生会促使聊天机器人做出愚蠢且有问题的回答，这可能会损害 Chegg 的声誉，而任何教学错误都会给用户带来巨大的学术后果，并给公司带来责任问题。

前员工表示，在工程、化学和统计学等学科中，Chegg 的流量很大，但通常涉及图表，人们认为过度依赖 AI 来解析视觉信息是不合理的。因此，释放不完美产品的道德规范让 Chegg 犹豫不决。“我们知道生成技术正在走下坡路，”一位前高管说。“文本分析在短期内很容易接受。”

2020 年， OpenAI 的 GPT-3 模型发布， 让文本生成变得更好。Chegg 的一些机器学习领导者想要掌握它，但一位消息人士称，高管们并没有积极推进对该技术的访问，而且OpenAI 没有开源。今年年初， GPT-3 的“继任者”被添加到 ChatGPT，生成人工智能对 Chegg 核心业务和用户增长造成了影响。

对ChatGPT的回击

Chegg 现在专注于通过其内部机器人 CheggMate 证明，当它进入生成式AI技术应用时，有可能在竞争中胜过 ChatGPT。首席运营官Schultz 表示：“我们碰巧是最先面临挑战的行业之一，这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更深入、更快地了解它，并为我们的消费者提供独特的、创造价值的产品，从而渡过难关。” 

该公司已将所有额外人员集中到 CheggMate 和 AI 开发上，包括重新分配负责从用户那里收集更多数据的团队，以通过更传统的方式提供个性化服务。首席财务官上个月告诉投资者，公司的暑期实习生将完全专注于 CheggMate。但 Chegg 并没有从头开始开发产品的最佳记录，并且之前一直依赖于收购，这让一些密切关注 CheggMate 的前高管对其前景不确定。

新服务也没有完全减轻道德影响。长期以来，Chegg 一直面临来自高校的指控，称它会助长作弊行为，因为学生会偷偷使用它的工具来完成作业和考试。Chegg 首席学术官 Nina Huntemann 表示，Chegg 正式禁止不诚实使用并开展和支持诚信调查。但前 Chegg 数据科学家 Eric Wang 担心 CheggMate 和类似的应用程序可能会传播作弊习惯。他说，学生们感到不知所措，时间紧迫，并且觉得他们在争夺稀缺的机会。Eric Wang 说：“所有这些力量都驱使那些更了解情况的学生做出事后看来不太好的决定。”他表示，可能需要有更好的方法来支持学生和教育工作者。

部分用户以及 Chegg 的主题专家和学术顾问在过去几周内开始测试 CheggMate，但预计要到明年才会公开发布。这意味着它不会为美国秋季学期做好准备，而该时期 Chegg 通常会产生最大的销售额。首席运营官Schultz 表示，他为公司对 ChatGPT 到来做出的反应感到自豪。“我们不会在一夜之间做出反应，”他说。“我们负责任地深思熟虑（再推出应用）。”

首席运营官表示，当用户向 CheggMate 键入查询时，它首先会尝试将请求分类为帮助理解概念、解决特定问题或涉及特定主题。然后，系统会尝试将问题引导至最佳资源，选项包括提示 GPT-4、请人类专家回答或重新演示 Chegg 数据库中的旧答案。CheggMate 旨在通过积极强化和推送相关内容来保持用户参与。“我们可以说，‘你为什么不试试这个类似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不猜一步呢？'”首席学术官Nina 表示。“对话使我们能够扩展体验。”

Chegg 高管希望以这种方式调整他们的聊天机器人以适应教育，这将使 ChatGPT 作为家庭作业助手看起来不那么有吸引力。CheggMate 的定价尚未确定；运行生成模型非常昂贵，而且这些成本会随着使用而增加。但两名前雇员表示，让人类专家回答一个问题的成本约为 2 美元、让专家编辑内容可能需要花费 1 美元。但通过 GPT-4 生成类似的响应可能需要 0.5 美分，这表明 Chegg 可以降低经济成本解决问题。

与此同时，来自 ChatGPT 本身、微软和谷歌的生成人工智能搜索功能的竞争可能会加剧，或者竞争对手使用 OpenAI 技术开发自己的 AI 导师，例如 Quizlet 和 Khan Academy。这可能会迫使 Chegg 在营销上投入更多资金以保持相关性。有分析师预计 Chegg 的营业利润率将在一段时间内受到影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Edu指南”（ID：EduZhiNan），作者：Dave，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