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模大战”的首个财报季，中美企业迎来“冰火两重天”！
近期，中美股市到了财报披露的时点，各家和大模型“沾边”的企业，都迎来了“交作业”的时刻。是真有硬实力来“秀肌肉”，还是蹭热点炒概念，报表中的数据不会说谎。
谷歌、微软业绩均“超预期”，国内却“雷声”不断
昨日，微软和谷歌母公司Alphabet选择在同一天发布截至6月底的3023年Q2财报。其中，微软的营收为561.89亿美元，同比增长8%。净利润为200.81亿美元，同比增长20%。在业绩公布之后，微软更发布了一项激进的开支计划，希望借此满足市场对其新型人工智能服务的旺盛需求。根据这项计划，微软将大幅增加数据中心建设成本，以支持人工智能服务。当前，虽然微软已将人工智能技术融入了自家产品之中，比如为Microsoft 365增加每月30美元的“Copilot”服务——可将每天有价值的邮件进行总结，便于快速浏览。该公司未来还准备出售能帮助其他公司开发人工智能服务的云计算服务，微软本季度的资本开支更创下了自2016年以来的最高单季总额。就连公司CFO艾米·胡德也在分析师电话会议上表示，Copilot还没有做好全面发布的准备，该产品可能要到2024财年下半年才能真正创收，而对于整个2024财年，由于需要建造新的数据中心以更好地支持AI，预计公司成本将大幅增长，公司的资本支出也将会逐季增长。而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营收为746.04亿美元，同比增长7%。净利润为183.68亿美元，同比增长15%，虽然在今年一季度，谷歌的营业利润、每股收益等关键指标也均不达标，出现了明显的下降。但在二季度，谷歌完全顶住了压力，广告板块的表现尤为亮眼，不仅止住了两个季度的连跌，其中YouTube、云业务的营收更是超出预期。这份超预期的财报，也推动其盘后股价大幅上涨6%，突破了近52周的最高价格。虽然关键业绩指标喜人，但谷歌并没有过多的谈论AI及AI给业务带来的影响。在财报会上，跟AI相关的主要事项有两方面：谷歌的CFO将同时负责谷歌包括AI、自动驾驶等创新部门在全球的投资；同时，谷歌表示今年将持续加大在数据中心和服务器方面的投资，释放了强劲的为AI服务的信号。过去十年，谷歌对人工智能的相关投资和支出超过了2000亿美元。虽然在硬件方面，谷歌拥有自研的TPU，可用于处理各类AI任务，降低其成本，但其中很大一部分却并未得到用户和投资者的认可。同时，相比于微软发布的激进的开支计划，谷歌目前对AI的投入并没有大幅增加。本季度，谷歌的资本支出为68.9亿美元，远低于市场预期的80.1亿美元。反观国内，资本家和创业者早已疯狂涌入大模型的赛道，但相比于实际的业务所带来的营收，很多公司的股价和估值上升则更多来自于“炒概念”。举例来说，昆仑万维股价年内的累计最大涨幅接近四倍，云从科技和三六零股价累计最大涨幅分别超300%和200%，科大讯飞、浪潮信息股价则直接翻倍。然而，虽然各种大模型公司看似“打了鸡血”，但其背后真实的落地情况却不得而知。不过，从近期多家上市公司的业绩公告来看，上半年，科大讯飞、浪潮信息、三六零业绩均不及预期。其中，浪潮信息上半年实现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60%-70%，Q2净利环比下降22%-64%；科大讯飞上半年净利润预降71%-80%；三六零则是直接预计上半年净亏损2.3亿元，Q1和Q2分别预亏1.86亿元和4400万元。从整个A股上市公司来看，AI板块的公司中有近半数公司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能够看出，上半年在AI大模型上动作频频的A股玩家虽然各个都说的很好，但在业绩方面基本上属于“全军覆没”。目前，ChatGPT概念的板块已经存在估值泡沫化迹象，整个板块市盈率接近140倍，相当于投资者投入的1块钱需要140年才能回本，这必须有非常高速的业绩增长来支撑。但事实上，不少AI概念股在相关技术上并没有太多突破，甚至业绩处于亏损状态，股价却先突飞猛进，这是不合常理的。从二级市场的反应来看，截至目前，万得ChatGPT指数年内最大回撤将近20%。此前暴涨的牛股一个个也黯然失色。昆仑万维的年内累计最大跌幅接近50%，三六零、浪潮信息年内最大回撤均在四成左右，科大讯飞年内累计最大跌幅超20%。进一步来看，股价大幅震荡的背后，各路资金均在撤退。一方面，北向资金持续减持，根据公开数据显示，昆仑万维最近5日净卖出近3亿元，科大讯飞最近两个月遭净卖出16.24亿元，广联达连续净卖78天，两个月内净卖出额超12亿元。另一方面，wind数据显示，今年24家“AIGC概念股”已经合计遭67笔减持。三六零、昆仑万维、云从科技等公司相继发布减持公告，这其中的周鸿祎90亿分手费及昆仑万维实控人前妻减持“补贴”还让公司陷入高位减持套现舆论漩涡。
大模型还需扎实的“落地”生根
对于国内相关上市公司普遍的业绩颓势，有分析师认为，大模型“烧钱”非常严重，持续不断的投入却很难盈利，无论是上游卖“铲子”的浪潮信息，还是中游卖算法和软件的科大讯飞，都已证明了这一点。有市场分析表示，部分公司业绩不及预期似乎是对AI此前爆炒逻辑的证伪，对AI产业链整体而言雪上加霜。现在国内掀起的“百模大战”，很像多年前的“百团大战”，数百亿的融资和大规模烧钱，最终跑出来的只有美团和大众点评这两家企业。有资本市场人士类别这两次的浪潮后认为，这轮“百模大战”，国内AI大模型最终胜出的不超过2%。这意味着，剩下98%的国内大模型也同样都会消失在竞争中。随着ChatGPT用户增速放缓、大模型应用不及预期、多家公司陷入业绩和股价颓势等，市场开始不断有声音认为大模型或许已经涨到头了。亦有行业专家直言，目前国内大模型团队基本是参考和“套壳”开源的大模型，底层技术仍难以突破，市场出现泡沫是大概率事件。未来，底层大模型大量开源有很大可能，或形成几家头部厂商赢者通吃的局面。如此一来，国内大模型的价值与投入将不成正比，一些AI创业者，尤其是应用层公司，将会被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局，即不做会直接错过，做了但可能被替代。上个星期，Meta 在微软大会上发布的 Llama 2 被认为改变了大模型的格局，由于开源、免费且可商用，新版羊驼大模型立刻吸引了众多创业公司、研究机构和开发者的目光，也让大模型的应用成本继续降低。曾在朋友圈“大吵”一架的傅盛和朱啸虎，这次也站在了同一阵营。很多投资人面对大模型相关的项目，也明显审慎了很多，甚至已经不再投资。目前来看，业内普遍认为AI大模型需要克服的是商业化落地的问题。现在，国内问世的更多是通用大模型，包括百度、华为、阿里、昆仑万维、科大讯飞、云从科技等旗下的大模型，这类大模型具备强大的自然语言理解、语言生成和语音识别等能力，在聊天、娱乐等通识属性场景表现较好，但这些场景却存在难以实现大规模商业化的难题，也在受到国外不断开源的大模型的冲击。虽然李彦宏表示，大模型的差距只有几个月，比业界普遍认为的2-3年短很多，但在算法和模型等软实力之外，硬件也是大模型面临的重要瓶颈。通常来说，一个千亿参数的大模型需要单机群万卡以上的算力，不仅需要GPU，还要利用起来GPU的集群资源，99%的公司都无法做到。因此，即便是位于第一梯队的大厂，技术落地的前路也依旧漫长。在“百模大战”持续200多天后，大模型即将迎来产业的拐点：大厂和科技创业公司们的竞争焦点，已经开始逐渐向着垂直大模型转移，开始重视技术在产业场景中的应用。其垂直大模型直接面向各个行业领域，相对更容易落地，除了上述科技大厂外，同花顺、孩子王、江苏银行、中国电信、我爱我家等各个行业的企业也在尝试。不过，垂直大模型在建设难度上实际远高于通用大模型，因为产业数据比通用数据更难获得，而这类数据直接影响着产业大模型的迭代速度和模型精准度等核心指标。出于数据安全等考虑，少有企业愿意将私有数据公开，反而更愿意高薪招聘算法人员来部署私有化的大模型。
写在最后
从今年3月起，多家头部互联网公司纷纷推出通用大模型，包括王慧文、王小川、李开复等互联网和AI领域各路“大神”回归创业；当众多企业急于下场卡位时，寻找核心人才也就成为当务之急。2月，美团联合创始人王慧文的发布了一纸“求贤”宣言，正式打响了大模型“抢人”的第一枪。随后，在招聘平台上，一批高薪AIGC相关岗位涌现，其中不乏年薪百万甚至数百万的薪资条件。但据前腾讯PM黄钊表示，根据他的了解，仅仅几个月过后，已有明星创业公司关闭了HC、开启裁员，“尽管近期还能看到它的PR宣传”。在业内，也有消息传出，有大厂已裁撤了子部门的算法团队。这一幕，和2015年左右的上一波AI浪潮是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