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德景：人工智能的最新发展和应用

原标题：窦德景：人工智能的最新发展和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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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促全球发展，构建共同未来。2023年11月18日至19日，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中国人民大学与通州区人民政府共同承办的首届“通州·全球发展论坛”成功举办。来自黑山、罗马尼亚、英国、德国、美国、俄罗斯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400余名专家学者、高校代表、在京驻华使节代表等共话全球发展，人民日报、央视新闻、新华社、CGTN、光明日报、中国新闻社、凤凰卫视、深圳卫视、封面新闻等30余家媒体代表深入报道此次会议。波士顿咨询合伙人和副总裁、中国区首席数据科学家窦德景出席本次大会并在“分论坛三：全球发展与全球治理体系重构”发表演讲，以下为其发言内容：

AI最大的隐患是生成式AI可能会生成一些看似真实但是其实虚假的新闻，或者是内容。因为它基本上可以通过图灵测试，那就是说到底是真是假，你无法判断了。机器无法判断，人也没法判断，这个时候就存在很大的安全问题。

本文字数约2890字，阅读需要3分钟。

窦德景

非常感谢王院长，非常感谢高瓴学院的邀请！关于我的个人背景，虽然现在在波士顿咨询公司(Boston Consulting Group)，但是我原来一直在学术界做研究，在美国俄勒冈大学做了十五年教授，四年前回到百度，在百度研究院负责大数据实验室和商业智能实验室，去年才加入BCG，所以我更多的是偏研究的背景。

八分钟的发言时间不足以讲完人工智能的内容，我就给大家分享最近大半年左右关于人工智能的几个有意思的细节，或者说希望澄清的和比较重要的细节。

首先我想讲的第一点是，AI的发展以及几个发展阶段。1956年，在美国达特茅斯会议，一些有识之士创立了人工智能这个名词和学科。当时，AI还处于萌芽阶段。早在1950年，英国数学家和计算机科学家艾伦·图灵（Alan Turing）就提出了人工智能的基本理念。他在1950年设计了图灵测试，当时用的词不叫人工智能，而是机器智能（Machine Intelligence）。图灵认为机器在五十年以后，也就是2000年有30%的可能性能够欺骗人类。比如说一个人类评审员，对面坐着一个机器和一个人类，评审员的任务是通过对话来判断哪一个是机器，哪一个是人类。如果评审员无法明确区分哪一个是机器，那么机器被认为通过了图灵测试，即具备了通用智能。到2000年的时候，我们做的AI并没有真正通过图灵测试，但是去年底大模型出来以后，第一次让大家看到通过图灵测试的可能性，或者说很快就有通过图灵测试的可能，这是AI的一个非常明显的进展。

在大模型和ChatGPT出来之前，AI已经有两次高速发展期。第一波通常指的是上世纪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初的时期，以逻辑和符号推理为主的AI。第二次高潮始于上世纪80年代，BP（BackPropagation，反向传播）算法被提出，用于多层神经网络的参数计算。另外，针对特定领域的专家系统也在商业上获得成功应用，人工智能迎来了又一轮高潮。但是前两波高潮中都没有出现成功真正落地的例子，所以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后，直到2010年左右深度学习出现前，AI发展处于低潮期。从老百姓的角度来看，2016年的AlphaGO打败围棋职业选手，2020年AlphaFold2用深入学习预测三维结构，都是非常好的结果。

去年年底ChatGPT的推出，应该说把整个AI的发展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AI大模型完全可以和上个世纪互联网的出现以及iPhone上市相提并论，甚至比它们还要高。人们很有可能能真正用大模型的办法，或者是生成式AI的办法，达到通用人工智能的水平。通过图灵测试应该不会是一个大问题，我认为很快会有权威机构宣布AI通过图灵测试，这是具有标志性意义的。

图灵在1950年就认为，这是通用人工智能的标志标准，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人工智能能达到的高度，绝对不只是判断左边是人还是右边是机器的问题。

第二点就是生成式AI表现出来的这些优势。从算法上来说，大家都知道2017年的谷歌做的一个算法，叫Transformer，不仅可以很大程度地提升对自然语言的处理，而且在图像和其他的数据类型上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说，它最大的一个突破是能更好地处理自然语言里面的多轮对话，因为原先的AI系统或者自然语言处理系统比较擅长处理单轮对话，输入一些好的对话对，做机器学习都没问题。但是一旦多轮对话下来，机器可能就会忘了前面说的到底指的是谁。比如我经常用的例子，说姚明，王治郅，巴特尔，中国的三大“长城”在NBA表现很好，在经历了几轮对话以后，当提及“他和叶莉结婚了”，那么这个他到底指的是姚明、王治郅还是巴特尔？原来的AI是解决不好这个问题的，但是新的生成式AI特别是基于Transformer可以算注意力，就是可以算“他”和前面的“姚明”、“王治郅”和“巴特尔”谁的注意力最大，这时候因为叶莉的其他信息存储在网络上，很快就能算出“他”最大可能性是指姚明，而不是巴特尔或者王治郅，这就解决了人工智能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都没有解决好的问题，所以这个大模型或者生成式AI的工作肯定能拿图灵奖，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实今天我更想讲的是AI的安全性。因为今天早上，或者说美国时间的昨天，OpenAI的CEO山姆·奥特曼被解雇了，大家认为是资本博弈的结果，但是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他的步伐太快，欠缺对AI安全性的考虑，从而引发公司董事会成员的担忧。一旦控制不好，现在的AI确实是有可能对这个社会或者对人类造成一定的伤害。

AI最大的隐患是生成式AI可能会生成一些看似真实但是其实虚假的新闻，或者是内容。因为它基本上可以通过图灵测试，那就是说到底是真是假，你无法判断了。机器无法判断，人也没法判断，这个时候就存在很大的安全问题。

第二个隐患是身份的欺诈和隐私的侵犯。你的信息放到了大模型上面，你本来是想做一点微调或者是写提示，但是怎么能保证你的信息不被大模型利用，或者说不被黑客用来做坏事。另外就是内容本身不仅是存在真假的问题，还可能是有害的或者是不当的内容。

最后我想提一点，对于人工智能的可解释性应该有研究，我其实在回国之前就已经在做相关研究，在百度又研究了三年AI的可解释性。原来的人工智能，特别深度学习的话它就是一个黑盒子，大家都听说过黑盒效应，反正是多少层的神经网络，然后有一个输入，经过数据训练，最后达到一个预测或者输出，但你其实不知道它内部是怎么运作的，这样会产生很大的安全隐患。好在生成式AI有一个特点，可以用提示的办法去尝试一下模型的边界，用提示的办法来试试它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做得好什么做得不好。基于此点，在BCG我们用了一个词（非我首创），将原先的AI或者深度学习称作黑盒，现在的深层次AI称作玻璃盒。虽然有改观但也还不是一个白盒，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可解释性还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们想要提高AI的安全性，也许不能达到100%白盒，但是我们希望它往更透明的方向走，这样AI的安全性会有比较大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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