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发布一年后，搜索引擎的日子还好吗？
导读：生成式AI，搜索引擎的终结者还是进化加速器
ChatGPT发布刚刚一年，互联网世界已经换了人间。
2023年，以ChatGPT和大模型为代表的生成式AI浪潮对全球互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领域都带来巨大冲击。而且生成式AI在各行各业的应用广泛、影响深远，对很多领域的颠覆已经开始显现。
搜索引擎无疑是被ChatGPT改变最大的互联网产品之一。ChatGPT发布后，很多人曾预言搜索引擎将被生成式AI替代。一年过去了，现在搜索引擎到底活得怎么样？
要观察搜索引擎如何被ChatGPT改变，微软必应是一个绝佳的案例。
作为首个主动引入生成式AI的搜索引擎，微软必应不但没有被替代和削弱，还获得了增长新动力。
集成ChatGPT的新版本发布6个月后，必应已经产生了10亿人次对话以及7.5亿张图片，覆盖169个国家/地区的用户，支持超100种语言。从财报数据看，必应重新回归贡献收入增长的C位。根据微软2024财年第一财季（7月1日-9月30日）报告，搜索和新闻广告营收（不计入流量获取成本）同比增长10%。
这背后，不只是在必应原有搜索引擎中加入ChatGPT的功能这么简单。不可否认的是，必应引领的这场搜索引擎的变革正在加速。
搜索引擎的日子，为何越过越好
生成式AI浪潮对搜索引擎究竟带来怎样的改变，不妨以必应为样板来观察。不到一年时间，必应已经进行了数次重大更新。「智能进化论」认为，2023年必应搜索引擎的变化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将ChatGPT装进搜索引擎。
2023年2月，微软推出集成ChatGPT的新版必应搜索引擎（也称为NewBing或Bing Chat），形成具备“搜索+推荐+生成内容”三种模式的全新搜索引擎，此举被看作撼动谷歌搜索帝国的杀手锏。
最初必应采用GPT 3.5升级版的语言模型“普罗米修斯”，而且突破了当时ChatGPT知识库截止到2021年的限制，可以结合实时互联网资讯生成答案。
第二阶段，实现搜索引擎与ChatGPT的融合与同步。
在二者融合方面，此前很多人认为必应更多受益于ChatGPT能力的加持，实际上两者是优势互补的关系。
2023年5月，必应以“使用必应进行搜索（Browsing with Bing）”插件的形式正式融入了ChatGPT产品中，相当于直接在ChatGPT中内置了一个必应搜索引擎，补足了ChatGPT实时搜索的短板。也从侧面验证了生成式AI与搜索引擎并非替代关系。
在同步方面，必应不仅保持与ChatGPT同频使用最新版本底层模型的能力，还同步大力投入插件生态。
2023年5月初，搭载GPT-4的必应上线。这一次，必应再次进化：文生图功能支持上百种语言，从纯文本搜索转为多模态聊天，还可查询历史聊天。更重要的是，从此必应也有插件了，ChatGPT有的插件必应都有，开放平台还支持来自开发者的第三方插件。
而且，此时微软已经将插件功能同步引入了Windows和Microsoft 365等生产力工具中。比如，当你用Word起草一份合同时，可以引入实用“法律插件”，犹如请了一位法务人士帮忙校对修改。
第三阶段，发布全新定位Copilot，搜索引擎将以智能助理的角色，嵌入微软所有面向个人用户和企业市场产品中。
2023年11月，微软在Ignite 2023大会上宣布将Bing Chat和Bing Chat Enterprise改名为Copilot，这表明了微软对搜索引擎有了全新定位：智能助理。微软CEO纳德拉称这一升级为：Copilot无所不在。
同时，当OpenAI推出可自定义的GPTs，微软也推出相应的低代码工具Microsoft Copilot Studio，并且可以无缝集成OpenAI的GPTs。Microsoft Copilot Studio支持用户在 Microsoft 365中，自定义包含不同数据集、自动化流程的Copilot，这意味着用户可以通过智能助理自定义业务工作流。
必应搜索引擎的不断能升级，也验证了一个结论，生成式AI对搜索引擎的替代并没有发生，二者更多是融合。现在的ChatGPT与必应，是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而Copilot则成了双方殊途同归的发展方向。
可以看出，已经更名为Copilot的必应搜索引擎，从产品形态、交互方式、应用范围都全面升维。这也是生成式AI时代，搜索引擎反而越活越好的底层逻辑。
搜索引擎不再仅仅是浏览器端的一个搜索框，而是将化身为智能助理，嵌入到人们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这种巨变，也将重构搜索引擎未来的商业价值。
向新物种进化，搜索引擎正开启新的商业宇宙
过去二十多年来，从PC互联网时代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搜索引擎的商业模式没有实质性突破，主要是以关键词相关广告为主。比如，搜索结果会优先展示广告关键字购买企业的内容，导致用户需要自主进行甄别才能发现其所需要的信息。这种商业模式会在一定程度降低用户体验。
生成式AI，将为搜索引擎的商业价值带来巨大的想象空间。其中一些想象正在变成现实，比如：打破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信息孤岛、重塑现代职场的生产力工具等。
在个人用户层面，“ChatGPT+插件生态”模式有望打破移动互联网时代众多APP各自封闭的信息孤岛，回归互联网的本质：互联互通。
PC互联网时代是中心化的，搜索引擎扮演了互联网流量入口的角色。移动互联网时代完成了去中心化，各个头部APP瓜分了用户的注意力和流量，搜索引擎的入口价值失灵，互联网流量愈加碎片化。而且头部APP之间数据无法打通，形成了新的信息孤岛和服务断层。
“ChatGPT+插件生态”有望重新将分散的APP产品聚合，通过自然语言问答和多模态交互，为用户提供一站式服务。
以微软必应为例，目前支持的插件达到数十种，包括丰富的生活服务，比如用来订机票酒店的Expedia、Trip.com，购物网站Shopify，音乐软件Spotify等。
此外，插件中还包括强大的实用工具类，如知识搜索引擎Wolfram Alpha，可以帮助用户快速解决各种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专业领域的问题，并以可视化图表的形式输出结果。比如，你可以直接告诉必应，“帮我统计过去20年来中国历年GDP与增速，并做成图表”，Wolfram Alpha插件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帮你自动化完成数据收集、分析，并绘制成图表。
在企业服务和商业软件市场，微软必应已经将Copilot能力融入Windows 11、Microsoft 365等全系生产力工具中，让搜索引擎真正扮演智能助理的角色。
一方面，Copilot可以提升人类的办公效率，比如通过一句自然语言指令完成过去需要很长时间的工作，“帮我制作一个熊猫为背景的PPT模板”，“针对这篇论文的核心观点，找到更多的参考文献和学者观点”等等。
更重要的是，Copilot可以学习检索用户工作中的全部数据，包括电子邮件、会议、聊天、文档，以及网络上的各种信息等等，真正做到对用户工作、优先事务、工作习惯、所在的企业组织架构非常了解，从而给出有价值的工作建议。
另一方面，Copilot可以将人们在工作流程中的洞察和经验，通过自定义流程固化下来，加速知识、经验的分享与传递，增强企业的私域知识库。过去，这些经验更多留存在员工的头脑中，无法沉淀为企业数字资产。
如果放眼稍远的未来，搜索引擎还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比如，将搜索的边界从数字世界拓展到真实世界。现在，搜索引擎能够搜索互联网信息，未来随着多模态交互、可穿戴设备、XR、空间计算、元宇宙等技术的融合发展，搜索引擎或将具备搜索现实世界真实物体的能力。
又或者，借助大模型+垂直行业，可以打造差异化的搜索引擎体验。比如融合知识图谱等技术的学术搜索引擎、医疗领域搜索引擎等。
从搜索信息到解决问题，迎接超级助理时代
透过必应搜索引擎的进化可以看出，生成式AI为搜索引擎带来的最本质变化在于，在用户价值层面，搜索引擎已经从搜索信息的工具属性，升级为解决问题的助理属性。
过去，搜索引擎这类软件的本质是，人使用工具（包括各类APP、软件），执行任务并获得结果。搜索引擎提供的只是信息素材或半成品，用户还需要进一步甄别、筛选、加工，最终形成一个解决方案。比如，你的打印机坏了，过去你需要在不同的电商网站搜索、对比打印机的型号、功能、价格，最终做出购买决策，下单购买。
未来，搜索引擎可以直接帮你解决问题。比如，搜索引擎可以将打印机下单之前的步骤自动化完成，直接推荐给你几个最佳选项，而且给出购买建议，你所要做的就是更简单地做决策，一键下单。
从工具属性到助理属性，完成这种跨越的奇点在于用户信任和共识的建立，即生成式AI给出的解决方案，大概率比人类自己手动一步步做的效果更好，而且更快。
届时，互联网时代入口的概念将不存在，Copilot将成为连接供需两端的服务介质，引领我们进入超级助理时代。
从社会价值层面看，Copilot也将有助于缩小数字鸿沟。化身Copilot的搜索引擎，通过多模态的人机交互，加上无限丰富的服务插件，将屏蔽一切互联网服务的复杂性。
过去，一个人要使用搜索引擎，还是有一定门槛的，比如要会上网，会用电脑、手机等硬件设备，会输入法，会鉴别信息质量和广告等等。
生成式AI时代的搜索引擎，将进一步降低各类互联网工具的操作门槛，一个人只要能够用自然语言描述清楚自己的意图和要求，Copilot就能帮他解决问题。
很多人都希望拥有《钢铁侠》中贾维斯那样无所不能的智能管家。在生成式AI浪潮下，搜索引擎向Copilot方向的进化，其实是向人人拥有智能助理的时代，迈进了一大步。
文中图片来自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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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智能进化论」原创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