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把数据卖给OpenAI？马斯克无事生非

在日前举行的WWDC24上，苹果用“重新命名”AI的Apple Intelligence宣告赶上了AI这班车，随后股价大涨7.3%无疑是市场对于“苹果智能”的积极反馈，并在时隔多日后又重新站上了市值超过3万亿美元的高点。可是，苹果所取得的大好局面似乎让有些人不太高兴了。

人工智能创业公司xAI的老板埃隆·马斯克就在X平台连发数条推文，指责苹果与OpenAI合作，将ChatGPT将整合到操作系统中是出卖用户数据，并威胁要禁止旗下公司员工使用iPhone。

那么问题就来了，马斯克这是在危言耸听吗？事实上，马斯克此举就是无事生非、或者说借题发挥。在进一步解释前，我们先来说说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搬弄是非。

在X平台其实有不少人相信马斯克的这一说法，并笃定苹果会向合作伙伴OpenAI提供用户的数据，以至于大量梗图在该平台不断出现。OpenAI过去一年来在全球挥舞钞票大量购买数据，甚者用技术手段“借”数据的操作，在经过大量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后，也将这家公司对于数据的渴求展现给了世人。

要说OpenAI不眼热苹果生态这座全世界最大“围墙花园”里的一切，肯定是骗人的。与此同时，苹果方面也确认ChatGPT会整合到iOS、macOS和iPadOS中，并允许用户访问ChatGPT的相关功能，包括图像和文档理解，而无需在各种工具之间切换，甚至相关设备的用户还能无需账号即可使用GPT-4o。

苹果这些操作系统与ChatGPT的深度整合显然是事实，如此一来也就难怪会有人认为，在数据交互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被OpenAI拿到用户的数据。毕竟OpenAI有不折手段收集数据的前科，苹果又有庞大的用户数据资源，由此这个阴谋论的土壤也就出现了。

事实上，如果苹果的Apple Intelligence真的只是ChatGPT“套壳”，马斯克的这番指责肯定算不上无端。只是Apple Intelligence中ChatGPT的“含量”其实比许多人想象得要低。如果有看这次苹果的发布会就会发现，除了Apple Intelligence，苹果提及最多的词汇就是Privacy（隐私）。并且在具体介绍Apple Intelligence时，苹果软件工程高级副总裁克雷格·费德里吉更是详细介绍了其在设备上运行的具体方式。

在未来的iOS 18上，苹果此次展示的文生文、文生图、文生emoji、Image Wand，以及更智能的Siri背后，并不存在一个所谓的Apple Intelligence大模型，也不仅仅是依靠ChatGPT来驱动，实际上Apple Intelligence是由三个不同的部分组成。就在WWDC24拉开帷幕的同一天，苹果方面在官网上线了一篇题为《介绍苹果的设备和服务器基础模型》的博客文章，详细介绍了Apple Intelligence本身。

根据苹果的介绍，它们分别是一个30亿参数的端侧模型，一个更大的服务器端语言模型、通过Private Cloud Compute（私有云计算）运行在苹果的Apple silicon服务器上，最后一个则是ChatGPT。

续写、文档总结等对于算力要求低的文生文工作，将直接通过这个30亿参数的端侧模型完成，当用户需要更强大的模型时，云端模型就会介入。而ChatGPT的使用许可则完全交由用户，Siri会向用户提出询问，是否将文本、图像转发给ChatGPT。根据苹果方面的解释，他们使用了与iCloud Private Relay相同的IP屏蔽技术端，以保障用户请求的匿名性，并且苹果的云端服务器没有永久存储能力，也无法保存日志。

针对用户使用ChatGPT的情景，苹果方面表示发送到ChatGPT的图片、文本或搜索查询不会涵盖标识符，并在生成结果发送给用户后被丢弃。为了打消用户的疑虑，苹果还承诺在训练基础模型时，不会使用用户的私人数据或互动。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苹果还承诺将公开私有云计算服务运行的代码，并允许独立专家审查，以确保其隐私承诺得到落实。

不过即便苹果做到了能做的一切，想要完全阻止OpenAI获得用户的数据依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苹果阻止不了用户主动将数据交给OpenAI。在OpenAI的官方新闻稿中有这样一段话，“OpenAI不会存储请求，用户的IP地址是模糊的。用户也可以选择连接他们的ChatGPT帐户，这就意味着他们的数据偏好将适用于ChatGPT的政策”。再结合每一次使用ChatGPT时，Siri都需要询问用户，所以最终的结果大概率就会是用户会绑定ChatGPT帐户。

因为大多数用户都是怕麻烦的，而愿意用隐私换取便利更不是国内网民的特质。按照经济学人智库相关报告中关于“用户愿意用数据隐私交换更好的服务”，美国网民比中国网民更能接受这一点，如果AI是一个低频场景也就罢了，一旦用户习惯于使用AI来解决问题，那么为了避免更多步骤带来的额外操作，接入ChatGPT帐户自然就会成为一股无可逆转的潮流。由此，马斯克的担忧也将变为现实。

当然，可能是可能、事实是事实，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马斯克拿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指控现在苹果与OpenAI的合作，用大家更能理解的词汇来说，这就是“莫须有”。

而他会在此时跳出来鼓噪，无非是因为此前就已经与苹果、OpenAI都曾结下过梁子。当年，苹果为了造车疯狂从特斯拉挖人，更是在马斯克入主推特后、威胁要将其从App Store下架。除了与苹果之间是利益摩擦之外，他与OpenAI就是理念之争了，是对于AI开源和闭源路线几乎无可调和的矛盾，双方此前都已经走到对薄公堂的地步。

所以在眼见自己的对手结成同盟后，马斯克如果还能稳坐钓鱼台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