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马斯克与OpenAI混乱分手内幕

鞭牛士报道，11月19日消息，科技媒体The Verge根据马斯克起诉 OpenAI 的电子邮件，总结了伊隆·马斯克与 OpenAI 的混乱分手内幕，以下为全文。

2016 年，OpenAI 与微软达成新协议，该协议将吸引这家年轻的初创公司使用关键计算来构建 ChatGPT。Sam Altman 需要获得其最大投资者埃隆·马斯克的支持。

据最新披露的电子邮件显示，Altman 在 2016 年 9 月给马斯克发信息称：他们以 1000 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价值 6000 万美元的计算设备，并听取了我们对他们在云中部署的内容的意见。

微软希望 OpenAI 提供反馈并推广（在科技圈中称为宣传）Azure Batch 等微软 AI 工具。马斯克讨厌这个想法，称这让他感到恶心。

奥尔特曼又提出了另一项提议：微软现在愿意以 5000 万美元的价格签订协议，并‘由 OpenAI 自行决定采取诚意行动’，并拥有随时终止协议的完全权利。不做宣传。不附加任何条件。不要看起来像微软蹩脚的营销棋子。可以继续吗？

「如果他们不在主动消息传递中使用这个功能，我没意见。」马斯克回应道。「如果看起来不像微软的营销婊子，那么这笔钱就值 5000 万美元以上。」

马斯克上周公布了这些电子邮件和其他一些文件，作为他对 OpenAI 和微软提起的诉讼的一部分。这些文件表面上是为了证明两家公司之间存在反竞争伙伴关系。但主要目的是揭露阿尔特曼和马斯克早期合作和权力斗争的细节，马斯克在 OpenAI 的早期阶段投资了5000 万至 1 亿美元。这些文件追溯了 OpenAI 从一个开源非营利组织发展成为微软的事实上的闭源子公司的过程，该诉讼称其放弃了永久开发人工智能的使命。这些文件揭露了马斯克和阿尔特曼曾经前景光明的合作关系的彻底破裂。

OpenAI 发言人 Hannah Wong 在给The Verge 的一份声明中写道：埃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第三次试图改变自己的主张，这比之前的几次更加毫无根据、言过其实。他之前的电子邮件仍然能说明问题。

马斯克和阿尔特曼共同创立了 OpenAI，因为他们担心谷歌等科技巨头会拥有人类级别的智能，结果却发现 OpenAI 成为了他们所担心的那种科技巨头。在获得马斯克梦寐以求的 CEO 职位后，阿尔特曼选择将 OpenAI 的尖端人工智能闭门造车，声称公开发布它太危险了。这一决定激怒了马斯克，他离开了 OpenAI 董事会，创立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xAI。在两人创立 OpenAI 近十年后，这两家公司已经积累了数十亿美元的资金，马斯克正在将这场斗争告上法庭，争夺两人都认为的计算未来的主导权。

2015 年，奥尔特曼在致马斯克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一直在思考是否有可能阻止人类开发人工智能。

这是他创办 OpenAI 的初衷。「如果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发生，那么除了谷歌之外，最好还是由其他人先来做。」

人才问题

从成立之初，OpenAI 就陷入了两股相互冲突的力量之间：造福人类的理想主义使命和与科技巨头的残酷竞争。马斯克和奥尔特曼一致认为，无论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获得顶尖人才（以及大量现金）都是首要任务。这种早期的妥协为马斯克后来所说的这家初创公司追求利润高于原则奠定了基础。

2015 年，这家初创公司被称为 YC AI，是 Y Combinator 非营利研究部门 YCR 下属的一个实验室。时任这家初创公司孵化器总裁的 Altman 利用其广泛的网络和资源吸引研究人员和资金。马斯克敦促 Altman 和首席技术官（现任总裁）Greg Brockman 寻求超过 1 亿美元的资金，并警告他们，与谷歌和 Facebook 等科技巨头的雄厚财力相比，任何低于这个数额的资金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说，我们一开始就承诺提供 10 亿美元的资金。这是真的。我会承担其他人没有提供的一切。」马斯克在 2015 年的电子邮件中说道，这些电子邮件是 OpenAI今年早些时候为回应马斯克的诉讼而披露的。

然而，尽管有马斯克的支持和数百万美元的资金，这个刚刚起步的组织仍面临着困扰大多数初创公司的早期挑战：对顶尖人才的激烈竞争。OpenAI 可能是当今硅谷最热门的工作场所，但十年前（早在 ChatGPT 推出之前），许多顶尖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不太可能再看一眼它。

为了积极争取最优秀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Altman 和他的团队制定了一套不同寻常的薪酬方案：基本工资 17.5 万美元，YC 的兼职合伙人头衔，以及每一批 YC 创业公司的 0.25% 股权。（现在，人工智能研究人员的年薪接近 100 万美元的情况更为常见。）Altman 在发给马斯克的一封电子邮件中称其为人工智能曼哈顿计划，并认为他可以让 50 名顶尖研究人员中的许多人加入，并“通过某种非营利的形式构建该计划，让这项技术属于世界，但从事这项技术的人获得与创业公司类似的薪酬。”

他们的目标是组建一支由 7 到 10 名成员组成的精英创始团队 — — 不惜一切代价，争取到业内最优秀的人才。不过，谷歌的人工智能实验室 DeepMind 紧随其后。

2015 年 12 月，奥尔特曼在给马斯克的信中写道：DeepMind 明天将向 OpenAI 的所有人提供巨额反报价，试图扼杀它。你反对我主动给每个人每年增加 10 到 20 万美元的薪酬吗？我认为他们都对这里的使命充满动力，但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好信号，我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照顾他们。

奥尔特曼补充道：听起来 DeepMind 正计划为此发动战争。

马斯克同意了涨薪，到 2016 年 2 月，OpenAI 创始团队获得了 27.5 万美元的薪水加上 YC 股权，随后聘用的员工获得了 17.5 万美元的薪水加上 12.5 万美元的绩效奖金或 YC 或 SpaceX 的等值股票。布罗克曼补充说，有三个特殊情况：他自己，以及联合创始人伊利亚·苏茨克弗和特雷弗·布莱克威尔。后来有报道称，苏茨克弗在 2016 年赚了 190 多万美元，他告诉《 纽约时报》，他拒绝了 OpenAI 数倍于他的报价。布罗克曼在写给马斯克的信中概述了挖角研究人员的计划，他说：如果谷歌开始开出和伊利亚一样高的薪水，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需要尽一切努力来获得顶尖人才。让我们的薪酬更高。如果在某个时候，我们需要重新考虑现有员工的薪酬，那也没关系。」马斯克回答道。「要么我们得到世界上最优秀的人才，要么我们就会被 DeepMind 打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来获得顶尖人才，我都愿意。」他警告说，「如果 DeepMind 的胜利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那么对他们一心统治世界的理念来说，这将是一个坏消息。他们显然正在取得重大进展，考虑到那里的人才水平，他们应该取得进展。」马斯克补充道。

AGI独裁

不久之后，联合创始人之间就开始产生争执。

2017 年 8 月，OpenAI 正在敲定 2 亿至 10 亿美元首轮融资的具体细节。前 OpenAI 董事会成员、Neuralink 运营总监 Shivon Zilis 后来为马斯克生下了 12 个孩子中的 3 个，他写信给马斯克说，Brockman 和 Sutskever 对此感到担忧。他们担心 OpenAI 新成立的营利性分支机构将如何分配股权和控制权，以及马斯克（他想在那里担任首席执行官）是否会投入足够的时间。

据一封新发布的电子邮件显示，马斯克回应道：「这很烦人。请鼓励他们去创办一家公司。我受够了。」

一个月后，苏茨克弗和布罗克曼又给马斯克和奥特曼发了一封联合电子邮件，将问题进一步升级。他们担心，如果马斯克出任首席执行官，他将单方面绝对控制通用人工智能 (AGI)。与此同时，他们质疑奥特曼的动机，质问他为什么首席执行官的头衔如此重要。两人问道：「AGI 真的是你的主要动机吗？它与你的政治目标有何关联？你的思维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封电子邮件没有详细说明政治指的是什么，但奥特曼在那一年早些时候积极参与加州的政治竞选活动。）他们说，在早期的谈判中，金钱承诺蒙蔽了他们的判断，让他们忽视了他们本应提出的担忧。

「OpenAI 的目标是让未来更美好，避免 AGI 独裁。你担心 [DeepMind 首席执行官 Demis Hassabis] 会创造 AGI 独裁。我们也是。」两人写道。「因此，创建一个你可以选择成为独裁者的结构是一个坏主意，特别是考虑到我们可以创建其他一些可以避免这种可能性的结构。」

这封电子邮件呼应了 OpenAI 创始人的一句老话：超级人工智能对人类构成了严重威胁，任何控制这种力量的个体都会更加危险。但马斯克对此并不以为然。

「除非你下定决心留下来，否则我将不再资助 OpenAI，否则我就是个傻瓜，基本上是在免费为你提供资金来创建一家初创公司。讨论结束了。」马斯克回答道。奥尔特曼回答说，他仍然对非营利结构充满热情，这最终导致苏茨克弗和布罗克曼让步。

冲突发生后不久，齐利斯向马斯克转述了她与奥尔特曼的对话。齐利斯透露，奥尔特曼承认，他在此过程中对格雷格和伊利亚失去了很多信任，并且觉得他们传递的信息前后矛盾，有时显得幼稚。齐利斯补充说，奥尔特曼决定休假 10 天来处理此事，因为他需要弄清楚自己能信任他们到什么程度，以及他有多想与他们合作。

就在布罗克曼和苏茨克弗通过电子邮件表达对权力斗争的担忧后仅五个月，情况又出现了转折点。几年后，在一场争吵中，马斯克确信 OpenAI 已经无可挽回地落后于谷歌，并提议亲自控制该公司——这正是布罗克曼和苏茨克弗警告不要出现的情况。

根据 OpenAI今年早些时候 披露的电子邮件，马斯克在 2018 年表示：我认为，在执行和资源没有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OpenAI 与 DeepMind/Google 合作的可能性为 0%。而不是 1%。我希望情况不是这样。

OpenAI 的领导层拒绝了他的提议，马斯克于 2018 年 2 月离开董事会，切断了资金，但继续以顾问的身份提供支持。

据报道，当时马斯克已投资 1 亿美元，而他的离去让 OpenAI 的非营利模式陷入危险。2017 年，当马斯克仍在为 OpenAI 提供大量资金时，齐利斯向他解释说，OpenAI 领导层希望一开始就筹集 1 亿美元，因为他们认为，仅他们所需的数据中心就需要这么多钱。因此，在 2019 年，为了资助训练数据中心并减少对马斯克的依赖，该团队设计了一种独特的结构：由非营利组织控制的一家有上限的营利性公司。LinkedIn 联合创始人里德·霍夫曼 (Reid Hoffman) 和风险投资家维诺德·科斯拉 (Vinod Khosla) 参与了第一轮融资，获得了近 10 亿美元的承诺，但初始资金规模要小得多，只有 1.3 亿美元。

2019 年 3 月，马斯克向 Altman 发送了一篇文章，暗示他参与了新的营利性架构。马斯克在电子邮件中表示：请明确说明，我对 OpenAI 的营利性部门没有任何经济利益。

他后来将这封邮件提交给诉讼。Altman 简单地回复道：参与其中。

铭刻在 OpenAI 的历史上

OpenAI 在人工智能行业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和权力，马斯克和 Altman 都没有在这场争夺控制权的斗争中失败。最终，Altman 取得了胜利——然后巩固了自己的权力，几乎完全控制了 OpenAI。

马斯克案件的法律依据值得怀疑。虽然他指控 OpenAI 和微软犯下无数罪行，但他的大部分诉讼归根结底是指控 Altman 虚伪，而这通常不会在法庭上受到惩罚。该案在加利福尼亚州审理，而不是德克萨斯州，在那里马斯克可以指望一位持有特斯拉股票的法官会同情他。不过，在马斯克得到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支持下，一项指控 OpenAI 和微软反竞争行为的诉讼可能会获得同情。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起诉讼都让马斯克有机会披露塑造 OpenAI 起源和他本人角色的细节。证据显示，奥尔特曼在公司成立初期就掌握了权力，尽管他的联合创始人并不希望如此。它们强调了奥尔特曼从一开始就愿意与营利性竞争对手展开激烈竞争。它们还向公众清晰展示了 OpenAI 的强大力量：奥尔特曼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来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说法有多完整？我们不知道。很可能很多重要的对话是在线下或电子邮件中发生的，但没有被记录下来。而马斯克显然也并不缺乏权力；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起诉讼表明了他在受到轻视时纯粹想要报复的卑鄙欲望。但由于两位领导人都在争夺有限的风险投资资金，他可能在打赌他可以摧毁奥特曼的声誉——并巩固自己作为 AGI 合法管理者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