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亮 ｜ChatGPT真的开始看病了
01
「怪病」缠身，三年医治无效，最终竟被ChatGPT成功诊断。听起来不可思议，可这是最近发生在一个4岁孩子身上的真实经历。
男孩Alex在一次运动后，身体开始剧痛，每天得服止痛药，否则就会疼得满地打滚。随后他又出现了磨牙、停止长个等症状。母亲前后带她看了17名医生，从儿科、骨科到各种专家，先后进行了一系列检查，但没一个医生真正找出病因。每次治疗似乎有所好转，但很快就又出现新的症状。
这让Alex的家庭蒙上了阴影，莫非这是上帝的惩罚？天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Alex的母亲Courtney在夜深人静时问自己。她近乎绝望了。
一天，她突发奇想，抱着急病乱投医的态度求助ChatGPT，后者根据对孩子症状的描述和检查报告的分析，给出了诊断结果：脊髓栓系综合征(TCS)。
Courtney此刻并不敢相信，她谨慎地找到一个脊髓栓系综合征患儿家长交流群，看了群里家长的交流讨论之后，感觉大家所述症状和Alex一模一样。
熄灭的希望之光又亮了。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简单，找到神经外科医生，确诊，顺利治疗，乃至康复。美好的一切又恢复如初，孩子活蹦乱跳，家庭充满欢声笑语。
02
这件事情很快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想想在几百年前，医生不仅是一种被垄断的知识阶层的特殊专业，而且还带有很强的神秘色彩。悬壶即可济世，这不是其它行业可比的。在某种意义上，医生具有对患者生杀予夺的大权，因此特别强调「医者仁心」这样的道德情感因素。人性的东西在医患之间占有很高的比重。
如今，却是一个具有计算能力的机器代替医生决定孩子得了什么病并给出治疗方案。在观念上，这冲击不可谓不大。
难道我们的命运在看病这件事上，首先要交给人工智能吗？
一台毫无感情的、冷冰冰的机器？
03
过去，信奉传宗接代的中国人如果不孕不育，就到庙里找送子观音求子。如今，似乎可以用一台计算机来替代蹲踞在供桌上的泥胎。
这台观音菩萨可以根据求子者的身体状况和过往病史，给出相对科学的解决方案，实际的帮助和成功率肯定比泥胎大的多。
倘若真的如此，我不禁感到一阵战栗。人工智能不仅要进入我们的生活，甚至要占据信仰和宗教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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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人工智能刚刚成为热议话题的时间，大多数有预见的社会学家和相关领域的专业人士就说，人工智能最能迅速进入到实际应用领域的就是医疗范畴。
这很容易理解，医学检测领域如今已经完全被机器替代，各种CT机，核磁共振、心电监控、血液检测等等，基本是脱离人的主观意识而依托于很成熟的技术和工具在实施，准确性、有效性很高。
可唯独最重要的临床医学，仍然由医生来主导。
这时候，医生尽管要大力借助检测机器的帮助，但在最初判断病情的时候，靠的是个人经验。这个「个人经验」是在长期的实践中，针对大量患者的症状的一致性或趋同性而形成的，它属于「归纳」的范畴。可是，归纳得出的概率判断不会有绝对性，出错率是永远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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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神奇的故事中，Alex之所以迟迟不能确诊，或许正在于这种临床医生的经验在分科就诊的程序上缺乏「综合」判断的能力所致。
各科医生擅长各自专业领域的工作和判断，与计算机的强大检索和综合能力相比，他们缺乏纵观全局、钩沉索引，从更多的细节中抽丝剥茧寻找潜在的症状关联，并得出有效结论的能力。
而这一点，对于人工智能而言，只要输入足够的信息作为基础，它在瞬间得出结论的能力远强于人类。
ChatGPT的知识库（医学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面）至少在广度上比细分领域的专业人士要丰富的多，能够综合地考虑Alex的症状，最终才给出正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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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启示！
人类的许多工作领域在不久的未来将让位于人工智能，或至少受到人工智能的辅助！
当然，人工智能仍在发展阶段，不可能尽善尽美。也有学术研究提到，无论是ChatGPT还是其他的大模型，都并非一个完全可以依赖的AI医生。
哈佛大学附属医院布莱根妇女医院的一项研究显示，在给出癌症治疗建议时，ChatGPT只有62%的案例是完全正确的。在其他的案例中，有34%的建议至少都包含一个或多个和正确诊断结果不一致的答案，还有2%的案例给出了不可信的诊断结果。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的是，ChatGPT的诊断建议虽然不是全对，但又较高的正确率，在目前阶段已经完全可以作为一种临床辅助来使用了，结合医生的专业能力，势必给他们插上腾飞的翅膀。
我们可以设想的是，未来的就诊室里，就如每个医生都有听诊器或别的什么设备一样，一台人工智能辅助电脑将占据一席之地。
当然，即使AI能诊断结果，最终的责任还是医生自己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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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过去说：「求医不如求己」，「百病成医」。现在，这似乎越来越成为现实了。
无论谁，只要手机或电脑上装了AI软件，一旦身体有了风吹草动，赶紧把相关症状输入电脑，立即将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不严重的话去药店买点药就过去了，否则去医院找相关科目的大夫。
可以说，AI让人人都成了医生。这个未来不是梦！
08
就这个问题，我采访了十几位熟悉的医生朋友。
他们给出的结论是，AI目前肯定不能替代医生，但是未来肯定前途广阔，诊疗能力超出一般的庸医显而易见，在此基础上必然成为临床医生强大的帮手。
也有医生朋友完全认同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作为，认为未来将全面取代临床医生。
还有医生朋友说，ChatGPT能像中医那样给人号脉，结果不亚于国医大师。这我还真没想到。过去看电视剧，由于皇亲贵戚的女性患者因封建社会的男女授受不亲而悬丝号脉，这已经够悬得楞了。
那么这个ChatGPT是怎么给人号脉呢？用一个装有传感器的小垫子放在患者的手腕内侧？不知为什么，我特别想试一试。
这又让我想起西方在发明听诊器之前，男性医生都把耳朵贴在女性的胸口听诊。是医疗辅助设备的不断发展和更新才让这些女性患者从他们的耳朵下边逃脱出来。科学真的是有益于人类的。
09
ChatGPT这次的成功诊断，无疑给了我们很多启示。未来的医疗领域，或许会有更多的AI「医生」出现，但真正的医生，永远不可替代。
所以，下次你生病了，可以先让电脑诊断一下，有一个基本判断，但用什么药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除非你只是感冒，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喝点热水！）千万别吃错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