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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战国最爽的角色——一向宗“石山教皇”

作者:尼子十旗与科穆宁发布时间:2024-10-04

如果要论哪一个职业是日本战国最爽的开挂职业,我首推一向宗本愿寺法主一角色,从某种程度上,举一个不恰当的比方,战国时代的本愿寺法主绝对是一个让西欧中世纪号称“万王之王”的罗马教皇都要羡慕,是让现代资本家看了都要落泪的存在。

《信长之野望》中的本愿寺势力

本愿寺法主比之于罗马教皇

遥想西方中世纪的罗马教皇,其虽然历史非常悠久且延续至今,但其染指世俗的权力的路程却是异常的曲折且反复。其让“教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的时刻除了英诺森三世等少数极为强干教皇的时代外,在更多数时候,教皇还是配合依附于某位强大君王演出的角色。因为历代教皇捣鼓了这么多个世纪,虽然在控制舆论和剥削民众方面心得颇深,却始终都没有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重要之处。教皇虽然看似发动过浩浩荡荡的十字军东征军事运动,并建立了以圣殿骑士团和医院骑士团为代表的许多武装骑士团,但最终,东方的十字军王国名为神国,实际上完全倾倒于西欧世俗的王权之下,几大骑士团也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愈发独立,名义上他们是教会的武装,实际上却俨然是一个个独立的军事王国。这也使得教皇在世俗世界取得短暂高光后很快被拥有强大武力的王权封印。

欧洲中世纪骑士团形象

但对于本愿寺法主和他的本愿寺集团来说,虽然掌握武装与本愿寺创建者亲鸾的初衷不符,但到了战国时期,本愿寺法主实际上牢牢掌握着了一支相当庞大的武装力量,除了包括从各地信徒中挑选出来的护寺守备队和护寺僧兵之外,本愿寺法主所操控过的最强悍武装还包括在战国时代以善用火器而闻名的杂贺众雇佣兵,因为杂贺众大都是一向宗的狂热信徒,奉本愿寺法主为大宗主,因而他们对本愿寺有着难以动摇的忠诚,在本愿寺与号称“战国最强佛敌”织田信长的十年石山合战中,他们为本愿寺一方战至最后时刻。除了上述力量之外,本愿寺还可以通过其在各地庞大的寺院信徒网络,远程发动一场场声势浩大的一向一揆暴动,用人海战术将敌对的武将势力淹没在战争汪洋中,值得一提的是,本愿寺的一向一揆中混杂着不少因“恶人正机说”而狂热信奉一向宗的乱兵、野武士、浪人、海贼等军事成员,故而其战斗力绝非西欧教皇发动的宛若待宰羔羊般的“平民十字军”可比,织田信长、上杉谦信、德川家康等战国著名的武家强人都曾在本愿寺大发动的“一向一揆暴动”中损失惨重。

杂贺众著名首领——杂贺孙市

不仅如此,相比西欧教皇,本愿寺法主似乎对现代传销套路更为精熟,他们对麾下武装的激励口号非常简单粗暴但又因摸透信徒渴望转生极乐的心理而极为有效——“进者转生极乐,退者无间地狱!”,引无数信徒前赴后继,成为本愿寺与武家势力争霸的血腥筹码。


让资本家都落泪的石山教皇


关于本愿寺法主所拥有的财富,葡萄牙人传教士加斯帕·费雷拉给印度耶稣会所的报告中曾如是描述:“本愿寺宗主掌握金银之数甚多,日本财富的大部分都归他一人所有。”(《耶稣会士日本通信》永禄四年八月十七日)

其中虽然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本愿寺坐拥财富的庞大程度可见一斑。但更让人叫绝的是,本愿寺还有着让现代资本家听了都要落泪的剥削敛财制度。首先,当时石山本愿寺作为全国本愿寺势力的大本营,其内供奉着净土真宗创始人亲鸾的骸骨,这对一向宗信徒们来说无异于西方圣人骸骨对于基督徒的意义。于是,前来石山本愿寺朝圣的全国各地之信徒可谓络绎不绝,为了表示虔诚,他们还会带来供奉的香火钱和贡品,由于信徒的基数极为庞大,聚沙成塔,使得石山本愿寺几乎成为了一个永不枯竭的聚宝盆。很有商业头脑的本愿寺集团通过这些财富慷慨的进行“政治献金”,积极交好财政窘迫的朝廷和急需战争军费的各方武家大名,后进而获得后者一系列经济上异常丰厚的特权保证。

日本战国时代的僧兵形象

本愿寺享有一系列寺内特权,最典型的便是税收的免除和德政的免除,现代社会贪婪的资本家们想方设法地进行偷税漏税,其数额就已经是触目惊心了,而本愿寺直接获得了政策上的保证,合法免税,这对于本身占据众多良田和优良港口的本愿寺来说,真的是赚得盆满钵满了。而且在本愿寺集团寺内町里的基层生产者大多是本愿寺一向宗的信服,他们的生产积极性不是武家领国内生产者可比,估计在武家领国内的农业和手工业生产者隔三差五就要像现代打工人面对资本家剥削时那样对对领主骂骂咧咧发发牢骚,不满情绪直接拉满。而本愿寺寺内町的基层生产者会不会真得是把工作当成自己对佛祖的奉献,越干越起劲,那工作积极性和工作效率拉满。想哪怕是现代资本家都对如何提升剥削效率而黔驴技穷,而本愿寺集团以信徒为员工,无为而治却直接实现“快乐剥削”,不仅劳动生产率直接暴涨,还不会招致前者的不满,现代资本家见了也要饱含泪水,直呼残暴呀!

本愿寺法主戎装形象

综上所述,战国时代的本愿寺法主可以总结类比于手握强悍“枪杆子”的武装教皇兼坐拥全国连锁综合商业集团且对员工实现“快乐剥削”的大资本家,不仅如此。相比于同样拥有庞大资产却必须严守教规,至少表面上如此的西欧教皇。本愿寺法主却充分将他们一向宗教义中“与世俗相接”的部分发扬光大,如果说净土真宗创建者青鸾法师“娶妻生子”等一系列融于世俗之举是为了更好传教我还比较相信,但战国时代的本愿寺法主们三妻四妾,大肆收集奇珍宝物的行径我认为更多一定是为了自身的享乐,我个人觉得是颇为不齿的。

不过站在上帝视角,本愿寺法主无疑是我认为战国最爽的角色之一,有枪、有钱,有人还有信徒们的近乎狂热的爱戴,并且他们还可以享受到充分的世俗的几乎所有乐趣,并且还能将基业财富传给儿子,理论上实现世代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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