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码人类的“生命天书”

李斌

《生命天书：无尽的探索》 李斌 著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24年是“现代遗传学之父”孟德尔逝世140年，薛定谔《生命是什么》出版80周年。伴随着对生命认识的加深和工具的进步，人类对生物大分子和基因的研究进入精准调控阶段，从认识生命、改造生命走向合成生命、设计生命。科研范式发生深刻变革的背景下，一场多组学革命正在全球范围掀起，人类正在加速进入生物经济时代。

从二十多年前作为主力军绘制人类基因组“中国卷”迄今，华大集团成为全球领先的生命科学前沿机构，在基因测序、智能制造、生物合成、干细胞技术、遗传资源存储、极端环境微生物挖掘与应用等生物技术领域实现了底层技术和核心工具的国产化、自主化。

生命究竟是什么？人类对“生命天书”的解码到了什么程度？人类基因组图谱完成带来的最大变化是什么？基因科技究竟是怎样“造福”人类的……带着六十多个问题，本书旨在探讨生命科学前沿问题、生物技术最新方向和发展趋势。

一问：生命是什么？

华大集团联合创始人、董事长汪建说，华大走过这么多年，围绕着人类的根本问题进行努力，就是少生病不饿肚子，让大家活得更健康，让这个世界更美丽。更重要的是从我做起，精准防控，主动健康。在生态、双碳、沙漠改造、荒漠恢复、物种多年生、土壤改造等种种方面，华大都在努力实践，都在回答“生命是什么”“生命应该是什么”“生命意义是什么”。回忆起幼小时挨饿、下乡时看到的村里残疾人不好过的日子，70岁的汪建说：“能不能让残疾人不再残疾、天下人不再饿肚子，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想法，这一晃就六十多年了……当时的一个切身感受，变成了一种执念、一个痴心、一颗初心，这么多年没变过。”

在华大生命科学研究院院长徐讯看来，生命首先是一套信息系统，它实际上是一个信息载体；其次，生命又是物质的，里面涉及到各种物质，包括不同的蛋白质、小分子、碳氢氧的有机系统和外界系统的交换等；生命又是一套能量体系，从生长发育到衰老的过程就是能量不断积累最后上升到极限后走向死亡的一套能量系统。

二问：“生命天书”解码到什么程度？

华大集团联合创始人刘斯奇认为，“生命天书”的解码刚刚开始，“与二十几年前比，其实人类对基因的认识没有太大的革命性改变，很多东西不知道。”

华大集团CEO尹烨说，这本“天书”有多厚，大家都不知道，今天对生命的认知可能连1%都不到，未来需要解读的还有很多。探索人类思维的边界及宇宙的边界，唯一限制我们自己的，就是想象力。他忍不住“向基因致敬”，他说：“这么个小分子，竟然这么了不起，它不仅仅帮助细胞变成人，它也能变成蓝鲸、变成老鼠，可以非常精准地展现出生命的千差万别、精彩纷呈。”

深圳华大生命科学研究院精准健康研究所所长、群体基因组学领域首席科学家金鑫认为，现在我们基本上把这本“生命天书”上的每个“字符”都读出来了，但这些字符连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答案还需要去探索。

三问：人类基因组“完成图”完成带来的最大变化？

北京华大吉比爱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国成认为，人类基因组计划是底层研究。从薛定谔提出“生命是什么”到沃森发现DNA双螺旋结构，我们会看到：整个人类基因组计划是所有后期研究疾病治疗、疾病防控等方面底层的、基础的研究。华大基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本身就是为了参与这个项目成立的，堪称“生得伟大”，除了做自己承担的工作，也为中国在整个基因测序技术、测序人才培养和基因测序行业占有一席之地发挥龙头作用。

华大生命科学研究院单细胞组学首席科学家刘龙奇说，人类基因组计划的成果不仅仅是完成了一个人的基因组测序，人类基因组计划首先推动了技术的革命，倒逼了工具的快速进步、迭代和成本的快速下降，推动了各个领域科学研究和应用的快速发展，还培养了大量多学科交叉领域的人才。大科学工程不仅仅是一个项目，而是科学战略，带来的是从科研、技术、产业到人才的全面突破。

四问：怎么理解“基因科技造福人类”？

在华大集团党委书记、华大基因首席运营官杜玉涛看来，依托华大的前沿科技和强大的人才队伍，才有这样的底气喊出“基因科技造福人类”。随着技术的发展，科学和认知的边界在不断扩展，“天下无唐（唐氏综合征）”的模式已经出来了，只要在更大范围内去推动，未来肯定能实现。“天下无贫（地中海贫血）”等也是一样的。

华大生命科学研究院时空组学首席科学家陈奥认为，基因科技造福人类，对科学家来说，就是能更高效地找到以前找不到的信息，帮助科研更上一层楼；对医生来说，是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病人的情况，选择更好的治疗方式，让患者以成本更低、痛苦更轻的方式治疗疾病；而对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以更便宜、更准确的技术，帮助自己了解身体处于什么状态，如何调整到一个更为健康的状态。好的基因科技，的确是能够造福人类的，前提是成本不能高，要可及且可负担。

（作者为华大集团董事、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