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拿马的《自然权利法》及诉讼判例 | 海洋与湿地·小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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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拿马，这个连接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国家，正引领着一场全球性的环保浪潮——自然权利运动。2023年11月28日，巴拿马最高法院一致裁定该国最大的铜矿开采项目违反宪法，宣告其非法。这一判决，被该国媒体和非政府组织认为是“具有里程碑意义”，“不仅是来自全国抗议浪潮的胜利回应，更标志着自然权利理念在巴拿马乃至全球的稳步推进”。
先说说《自然权利法》。这是巴拿马于2022年通过的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法律，旨在赋予自然界与人类相同的基本权利。这一法律的核心理念是承认自然作为法律主体，拥有被保护、修复和延续其生命循环的权利，而不仅仅是作为人类资源的供给对象。通过这部法律，巴拿马成为全球少数几个正式承认自然权利的国家之一，彰显了该国在全球环境保护运动中的领先地位。
“自然权利”的核心思想是赋予自然界（河流、森林、山脉等）以法律人格，使其拥有与人类类似的法律权利，从而在法律层面上保护自然环境。2022年2月，巴拿马通过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自然权利法》（Law 287），该法正是最高法院此次裁决的重要依据之一。
据“地球法中心”的一篇报道，2023年涉及到铜矿开采项目这个案子的判决书强调，巴拿马的该法院基于“以自然为中心”的视角审视了该案：自然拥有固有权利，包括受保护、修复以及维持生命周期的完整性。巴拿马政府有责任制定相关政策，确保“自然的最高利益”得到保障，这不仅意味着自然对人类的功利价值，更强调其本身的内在价值。而被判违宪的铜矿项目，其合同中缺乏严格的环保措施，无法达到这一标准。
推动《自然权利法》颁布的巴拿马国会议员胡安·迭戈·瓦斯克斯·古铁雷斯 表示，这项法律是终结巴拿马采矿业的重要一步，将为未来更多环境保护立法树立先例。
此次判决的焦点之一，是位于加勒比海岸生物多样性丰富的科隆省的铜矿扩建项目。反对者指出，扩建项目会进一步破坏为该地区提供淡水的沿海雨林，进而损害当地原住民利益，并威胁包括格米尼氏毒箭蛙 和多种珍稀鸟类在内的濒危物种。
海洋保护生物学家、国家地理探险家卡丽·维伦特夫是最初向瓦斯克斯提出《自然权利法》概念的人士。她表示，巴拿马最高法院判决引用《自然权利法》具有重大意义，为全球如何运用自然权利法律来保护自然树立了典范。
值得一提的是，巴拿马并非个例。2023年早些时候，厄瓜多尔一个省级法院也曾基于“自然权利”原则叫停了一处铜矿项目。2022年，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CBD）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将“自然权利”纳入了《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旨在未来十年内实现生物多样性保护的23项行动目标。巴拿马的最新判决正与该CBD公约的目标保持一致，即减少生物多样性丧失 (昆蒙框架目标一) 和人为导致的物种灭绝 (目标四)。
地球法中心 (Earth Law Center) 的拉丁美洲法律总监康斯坦萨·普列托·菲格莱斯特评论道，该案表明在“自然权利”框架下，政府在监督采矿和其他活动时，必须更加重视自然界的健康和内在价值，将物种和生态系统的利益提升到与人类利益同等重要的地位。这也是自然权利概念在传统法律可能失灵的情况下，保护环境的有效工具。我们希望这能激励其他国家效仿巴拿马，赋予自然界法律上的地位和权利。
巴拿马已成为全球范围内承认“自然权利”的领导者之一，也是第三个在国家层面承认自然权利的国家。目前，全球约有30个国家的某些政府层面承认了自然权利。
例如，厄瓜多尔在 2008 年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将“自然权利”写入宪法的国家。仅在2023年，“海洋权利”的概念就提交给了联合国大会，西班牙承认马尔梅诺尔盐水泻湖为拥有法律权利的法人实体，美国华盛顿州的七个市县政府承认一种濒危的鲸的权利，这是保护它们及其栖息地——萨利什海的重要一步。预计巴拿马将在未来几年继续将“自然权利”融入其法律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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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讯源 | ELC
编译 | 王芊佳
编辑 | 绿茵
排版 | 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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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ttps://www.earthlawcenter.org/elc-in-the-news/2023/11/rights-of-nature-in-panama
https://news.mongabay.com/2023/03/ecuador-court-upholds-rights-of-nature-blocks-intag-valley-copper-mine/
https://www.leatherbackproject.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