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研究生毕业后,Rebecca进入了浙江华立集团在泰国的海外工业园,开始了她的出海生涯。2015年,华立集团去墨西哥建了第二个海外工业园,Rebecca的丈夫被当作第一批“拓荒者”派了过去,没过几年,Rebecca也被派去了墨西哥工业园。
Jing是2009年毕业的,第一份工作被中建集团派去了迪拜。 以此为始,她在迪拜待了15年。 她的职业生涯从中建中东到银联国际、QFPay 、Spotii,再到新消费品牌hibobi,如今她加入了由SHEIN孵化的美妆品牌SHEGLAM。
Yusuf Yu与出海相关的生涯,则始于2019年,那一年底他加入了墨腾创投,2022年,他加入了泰国快递物流公司Flash Express。2022年底,Yusuf Yu在印尼与朋友联合创业做了一家MCN公司。Yusuf Yu是他的印尼语老师给他取的名字。
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标签: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
出海圈子里,有一条隐形的人脉线索,在领英上搜索Guangxi Minzu University,会发现有不少从事出海相关工作的人,都来自同一所中国高校:广西民族大学。
因地理优势,广西民族大学背靠东盟,往东南亚输送了不少小语种人才。这些人才不局限于语言专业,他们大多扎根东南亚,或以东南亚为跳板,辐散至各个新兴市场。
一位从事海外招聘的行业人士告诉智象出海,既懂当地语言、又懂业务,还能在海外长期深耕的出海人才,是最难招的。广西民族大学因“盛产”这样的人才,而成为了“出海圈的黄埔军校”。
广西民族大学的毕业生在海外,都管自己叫“民大人”。从“民大人”的出海经历,其实可以大概还原出中国企业从2000年初到现阶段的一个出海历程:从以中建集团为代表的“中字头”基建出海时期,到制造业出海时期,再到电商平台出海和新消费品牌出海。当然,也可看出出海热门地域近几年的流动。
在出海的大潮流之中,“民大人”的个人故事成为了编织潮流的一个个节点。
2005年,浙江华立集团在泰国罗勇府建了一座工业园。这是华立集团出海的第五年,2000年,在主营产品电能表在国内市场触达“天花板”后,华立集团选择出海泰国,在泰国建了一座电能表工厂。这座工厂生产的电能表,直接用于泰国当地销售,只用了4年时间,就占据了泰国市场30%的份额。
于是在出海5年后,华立集团在泰国又开拓了另外一块业务——投资建立工业园。
华立集团与泰国泰国安美德集团合作,在泰国“东部经济走廊”核心区域——罗勇府建起了占地12平方公里的工业园区。
20世纪90年代,中国企业开始探索海外园区建设,如巴黎“中国城”、美国“锦绣中华”、迪拜龙城等,便是海外园区的前期形态。华立集团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选择在泰国建立工业园区,有一个巨大的时代政策背景——从2005年起,商务部开始相继出台多项政策措施,鼓励企业建立海外园区,“抱团走出去”。
2006年、2008年,商务部和国务院先后出台了《境外中国经济贸易合作区的基本要求和申办程序》《关于同意推进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建设意见的批复》,鼓励扶持企业建设境外经济贸易合作区的工作。
华立集团的“泰中罗勇工业园”,便是中国首批在海外设立的八个工业园之一。
同一时期在东南亚建立园区的还有青山集团。
青山集团总部在温州,也是浙江企业。2009年,青山控股与印尼八星投资有限公司合资设立苏拉威西矿业投资有限公司,获得了占地47040公顷的印尼红土镍矿的开采权。2013年,青山实业旗下负责推行国际化经营的上海鼎信集团,与印尼八星投资有限公司签署了合资设立印尼经贸合作区青山园区的协议,成为中印尼两国重要的商务合作项目。
Rebecca进入华立集团泰国工业园区是在2012年,那时“泰中罗勇工业园”园区刚刚开发到第二期。
“2008年从广西民族大学东南亚语言文学学院毕业后,我在泰国继续读研,2011年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了华立集团。我虽然一直在招商部门,但工作内容的综合性比较强,一个人当几个人使,既需要招商又需要做好项目落地的服务。所以需要懂泰语、英语、中文,既要在去泰国投资的中国企业与泰国政府、当地企业之间,起一个沟通桥梁的作用,也要和当地的平台、供应链等做好对接工作。”Rebecca告诉智象出海。
选择这份工作,Rebecca没有想太多,“广西民族大学是整个东南亚语系比较权威的一个学习基地,尤其是在商务东南亚语言应用方面。很多民大毕业的校友,都留在了东南亚。”
Rebecca告诉智象出海,广西民族大学泰语专业到泰国工作的人非常多,比如各个公司的外派。当时大概有三五个华人参与投资的工业园区,园区里的中国员工,大部分都是从民大毕业的。
另外一位广西民族大学的毕业生、在印尼深耕多年的Yusuf Yu也告诉智象出海,许多民大的毕业生,都进入了青山集团在印尼的园区工作。
广西民族大学于2010年正式成立了东盟学院,但学院历史可追溯至1995年设立的广西民族学院东南亚研究所。2014年,广西民族大学又从外语学院独立出东南亚语言文化学院,下设越南语、泰语、老挝语等东南亚语系专业。学院提供3+1的学制,3年在国内读,剩下一年在当地交换。
这两个学院,成为了出海人的“摇篮”。
而从2011年起,广西就设立了广西政府东盟国家留学生奖学金项目,鼓励广西高校通过各类面向东盟的人才培训中心(基地),积极为驻外中资企业和东盟国家培养技术技能型人才。
与大部分民大毕业生一样,Rebecca的就业选择没有考虑太多宏大的因素,基本上都是随着时代的潮流,但他们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这股历史潮流的参与者。
与Rebecca一样,被时代推着走的还有Jing。
2009年,Jing从广西民族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中建集团,后被公司派到了迪拜。当时,中建集团在迪拜的项目,引进了一批越南劳工,需要一名懂越南语的翻译,负责劳工与公司之间的沟通。Jing的“冷门”专业,让她获得了这个机会。
迪拜当时并不如这几年在国内呈现一股“中东热”,国内对迪拜的报道也较少。Jing到迪拜时,迪拜塔还没有开放,如今许多著名的景点,当时都很冷清,“整个迪拜都处于一个大建设的状态”。
当时像Jing一样来到迪拜的,多为中字头企业的外派员工,或是从事传统贸易的中国商人。
Jing的迪拜生活单调而无趣,除了逛商场,没有别的事可做。那时连微信都没有,只有QQ,也就没有华人微信群。她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7月底到的迪拜,8月就进入斋月,穆斯林在那段时间必须禁食禁水,连餐厅都闭店,只有几家麦当劳营业,也不能堂食,只能打包带走。想吃一些中国的食品也很费劲,因为当时华人超市少,供应也有限。
但大建中的迪拜,黄沙中孕育着大量的机会。
1990年代中后期,中国提出“走出去”战略,鼓励企业走出国门,开拓海外市场,海尔、海信、华为的出海由此而始,整个90年代中国企业实现了年均23亿美元的对外直接投资。这段时期,直接出口仍占出海大头,其次便是在海外建销售网、工程承包、合资等。
华立集团在海外打造“工业唐人街”的差不多同一个阶段,“基建出海”也是当时的出海大主题。
“那时候迪拜有很多招标,公司很好拿项目。中建在那边主要是建房以及修建道路桥梁。当时中建在迪拜就有好几千上万的员工。”Jing告诉智象出海。
Jing与Rebecca从同一所学校毕业,在同一时间节点上,站在了出海浪潮的不同的浪花之巅上。
Jing在中建中东待了6年,2015年,她从中建中东离职,进入了支付行业,此后在中东支付行业浸淫近7年,职业经历横跨了银联国际、QFPay以及Spotii三家支付相关企业。2022年离开支付行业后,Jing又相继进入了母婴品牌hibobi和SHEIN旗下的美妆品牌 SHEGLAM。
Jing的职业经历,正顺应了出海中东主题的变化。
2015年,Jollychic、SHEIN进入中东,此后“中国电商军团”卷得中东电商风起云涌,卷来了物流与支付。2018年,支付宝、微信支付进中东,Jing所在的QFPay,在中东的业务便起步于与支付宝的合作。而Jing待过的另一家支付公司Spotti,其所提供的先买后付服务,也是随着电商发展而普及起来的。而在先买后付领域,还诞生了“中东花呗”Tabby,其背后的投资人,就有马云和蔡崇信等联合设立的家族财富基金。
支付行业一度在中东繁荣。
但2020年之后,Jing之前在支付行业的同事或同行,都纷纷转向了虚拟货币,“我能感到一个热潮在退却。疫情前一年,你可以看到迪拜处在一个快速发展和增长的市场环境,投资多、有激情的创业者多,但疫情后,不管是拿到投资的机会,还是进一步扩大市场的机会,都在慢慢地减少。”
于是Jing的目光转向了消费行业。
2019年,hibobi的创始人带着初创团队去了趟中东,他看到中东母婴相关产品质量远远落后于中国,但价格能卖到中国产品的两到三倍。于是他将hibobi出海的主战场定在了中东。一年后,hibobi年销售额就突破了5千万美元。
除了hibobi,同一时期进入中东的童装品牌还有Balabala。与hibobi靠独立站和社媒运营起家不同,Balabala在中东,主要靠代理商开线下店来做本地市场。而2022年6月,hibobi也开始在中东开设线下店。
Jing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入职hibobi的。
“其实在迪拜,线下还是绝对的消费场所。而随着电商的兴起,其实获客成本是越来越高的。所以当时hibobi的创始人也在看,除了线上,还有没有其他的机会。他们想做线下零售。”Jing告诉智象出海。
从hibobi离职后,Jing又带着她的线下经验,进入了SHEGLAM。SHEGLAM是SHEIN孵化出来的一个美妆品牌,在SHEIN上成长了4年,去年开始做线下零售,进驻美妆集合店。
几乎在Jing入职这两家消费相关企业的同时,中国新消费品牌进入中东也进入了一个“红温期”,美妆、茶饮、中餐,再加上跑在迪拜街头的新能源汽车,在迪拜,能看到的中国元素越来越多。
对Jing而言,与2009年刚到迪拜时相比,迪拜的生活便利了许多。如今遇上斋月,可以拉上帘子堂食,想吃中国菜,可以来顿火锅、喝杯茉酸奶,想吃中国零食和蔬菜,可以去华人开的超市温超(WEMART)。
但面对近几年的“中东热”,Jing却相对冷静,“中东是蓝海这件事,从2018年左右就开始在‘炒’,但其实整个‘泡沫’也是非常大的。很多人可能就在这个‘泡沫’里跳舞。”
与Jing 2015年离开铁饭碗几乎同一个时间段,Rebecca的职业轨迹也发生了改变。她第二次站在了风口上。
2013年,华立集团开始考察在海外建立另一个工业园区,最早的雏形只是决定在北美布一个点,但经过一年多的考察后,将地点定在了墨西哥。
2015年,在墨西哥东北部新莱昂州首府、墨西哥工业之都蒙特雷,华立集团与富通集团联合墨西哥墨桑托斯家族共同投资创立了北美华富山工业园。
Rebecca的丈夫,与她同在华立集团工作,2015年,被公司派往了墨西哥。同去的有两人,一名工程,一名总经理,三人成团,来到了刻板印象中毒品横行、治安欠佳的墨西哥。
当时的墨西哥,还没有像近几年一样在出海圈火起来。
“2015年的时候,那儿就是一片荒地,啥都没有。”Rebecca说。
2023年,北美华富山工业园董事长胡海在一次公开对谈中提到,他们之所以10年前就决定在墨西哥建园区,是因为全球最大的市场在美国,一定要把制造中心向市场中心靠近,“我们2015年准备干这件事,2016年就在当地买了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2019年,Rebecca也被派往了墨西哥,依旧是负责园区招商,“那时候的飞机上,没有几个中国人。蒙特雷的中国园区也只有我们一家。”
Rebecca和丈夫学会了墨西哥的“生存法则”——虽然毒品问题泛滥,但集中在边境城市,“只能说你待得久了,慢慢地会知道哪些地方是安全的,不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就好了。”
2019年,华立集团在墨西哥的团队大概十几个人,入驻的中国企业也就两三家。Rebecca和丈夫在墨西哥经历了疫情,近两年没有回国探亲,疫情期间本地餐厅不开放,他们甚至还要亲自上阵来负责客户的饮食。
但正是因为疫情原因,海运受阻,再叠加2018年《北美自贸协议》升级为《美墨加三国协议》,墨西哥成为美国制造业的“后花园”,以及2020年美国对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等国进行了反倾销与反补贴调查,2021年又发布了《美国供应链行政令》,推动“近岸外包”,多重因素的叠加,使得墨西哥成为中国制造业出海的热门之地。
“投资热度是从2021年开始的,疫情导致的海运周期太久,使得国内企业开始看向墨西哥。2023年,我们接待了好几百批次企业,一天要接待三四家。主要都是制造型企业,包括家电、家居、汽配等。”Rebecca告诉智象出海。
胡海提到这样一组数据:2016年,华立集团统计中国对墨西哥的投资存量只有6-8亿美元,而据墨方统计,2023年,中国新增对墨直接投资1.51亿美元,存量24.52亿美元。
Rebecca也感觉到墨西哥的热度一直在上涨,最直观的就是物价。从2019年到现在,均价涨了至少50%,房价和工业用地价格都翻了一番。
从泰国到墨西哥,Rebecca两次在风口吹起来之前,就已经站在了风口上。
Rebecca 2012年入职时,泰中罗勇工业园入园企业仅五六十家,2019年迎来发展高峰,如今,园区企业已近300家,截至2023年,泰中罗勇工业园园区中的中国企业投资额超过45亿美元,占中国对泰国制造业投资额比例超过40%。目前罗勇工业园内已有约5万名员工,预计未来会超过10万名,中策橡胶、奥克斯空调等企业都已在园区建厂。
北美华富山工业园入园企业也已接近40家,为当地创造了超5000个就业岗位。
而在新能源汽车出海潮起来后,比亚迪、广汽埃安都在罗勇工业园建厂,早一步布局的青山园区,把握住了生产电动汽车三元锂电池的重要材料——镍矿,这后来的企业,都是和青山进行合作。
对于两次站在风口上的说法,Rebecca不以为意,“当时没想那么多,其实就是一种挑战。”
泰语专业毕业的Rebecca,如今已经开始学西班牙语。她说,墨西哥仍处在上升期,还有很大的机遇。
与两位师姐毕业之初“被动”的就业选择不同,2017年,Yusuf Yu就已感受到东南亚正处于一股强烈的热潮之中。
当时,东南亚电商刚起步,移动互联网相关的创业开始践行“copy from china”,国内的热钱开始往东南亚找项目。
“当时明显感到身处一波浪潮之中,每天看印尼新闻也好,英文和中文新闻也好,都是这个企业融了钱,那个企业又融了钱,投资人不断地往这边跑。你会发现特别像前几年中国移动互联网刚起步那会儿的状态。”Yusuf Yu回忆道,“那正是出海概念最热的时候。”
Yusuf Yu毕业于广西民族大学经管专业,辅修印尼语。像他的两位师姐一样,他身边民大校友的毕业去向,大多是青山集团这样的传统企业。但在他2019年毕业后,出海已然进入了新的阶段,Yusuf Yu的主动性更强,他选择进入深耕东南亚的墨腾创投,后又进入了泰国一家电商物流公司Flash Express,针对印尼市场做商家的获客与运营。印尼约有6500万家中小微企业,Yusuf Yu的专业对拿下印尼中小商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Flash Express成立的2017年,泰国本地物流多使用泰国邮局服务,物流速度慢、价格高,并且周末不服务,发一个快递需要5-6天才能到达,用户还需要到网点去排队发货,甚至有时候一排队就是2-3个小时。随着电商的野蛮生长,一个包裹在泰国首都曼谷可以送7天,丢件、破损、未妥投屡见不鲜。
东南亚快递“搅局者”极兔,还得等两年才进入泰国,此时的泰国快递物流,处于一个原始但机遇处处的状态。
Flash Express吃到了这块“空白”。成立后一年,Flash Express就拿到了由高榕资本领投的千万美元天使轮投资。2020年和2021年,Flash Express先后拿下2亿美元、1.5亿美元融资,成长为泰国独角兽。
在Flash Express的融资历程中,阿里 eWTP 基金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同一时期,阿里不仅在东南亚落下Lazada这颗电商“棋子”,在物流领域,除了投了Flash Express,还投了新加坡快递公司Ninja Van,在东南亚编织出电商与物流的一张大网。
Yusuf Yu告诉智象出海,Flash Express迅速发展除了卡对了跨境电商发展的节点,还因为Flash Express与Lazada有着强捆绑,并且和菜鸟深度合作,与TikTok泰国联系也很紧密。
而Yusuf Yu踩着跨境电商在东南亚发展的节点,也吃到了“红利”。2022年,Yusuf Yu和朋友在印尼共同创业做了一家MCN ,叫BaiTube,做直播带货,创立之初,就拿到了百万元级别的天使轮融资。
TikTok Shop于2021年在印尼推出,2022年Yusuf Yu蹚进去做TSP(TikTok Shop Partner)时,TikTok Shop 印尼一年的GMV已经做到了25亿美元,贡献了整个东南亚市场GMV的57%。
“2022年到2023年,中国MCN经历了一波出海东南亚的潮流,交个朋友、吃鲸MCN、红毛猩猩PONGO这些叫得上名字的MCN公司,都出来了。我们就赶上这波潮流,从0到1搭建了一家MCN公司和本土团队。当时直播带货在印尼也已经起来了。”Yusuf Yu告诉智象出海。
直播带货占了BaiTube营收的大头,Yusuf Yu也感受到了那段时期一些商家从Shopee到TikTok 的流动。
除了TikTok Shop的红利,Yusuf Yu还赶上了美妆出海东南亚的东风。
“当时Y.O.U、完美日记、BIOAQUA 都在往印尼走。TikTok当时在印尼的直播GMV,贡献最大的就是美妆个护品类。BaiTube最初也是靠接美妆产品做起来的,后来开始接华为这样的3C品类。”Yusuf Yu告诉智象出海。
但很快,2023年,TikTok Shop在印尼遭遇封禁风波,BaiTube一些原本的商家客户回流到了Shopee,当时有很多MCN公司跑路或转移去其他市场,也有很多MCN公司把直播业务转移到了Shopee Live上。BaiTube也在封禁期间转向了Shopee。
Yusuf Yu在这个时期离开了BaiTube。如今,他进入了一家金融科技公司,但仍从事与东南亚相关的工作。BaiTube依然活得很好,如今已做到了印尼MCN的行业前十。
“我其实挺想去中东和拉美看看的,并不想一直都停留在东南亚。我一直觉得,中国企业走出去,应该是去看星辰大海,而不是蜷缩在东南亚。”Yusuf Yu说。
有意思的是,从去年开始,Jing在LinkedIn上被四五个猎头找,看中她是广西民族大学越南语专业毕业。
出海果然是个圈。热度在东南亚、中东、墨西哥之间流动,出海人便在这流动之中捕捉机遇。
广西民族大学小语种相关的毕业生,百分之六七十都被吸纳到传统行业,比如中建、青山,Yusuf Yu算了一下,除开进入传统出海行业的,一年能流入到新出海圈的其实也就百八十个人。
出海人才稀缺的问题大概还会持续。 但能沉淀在这个圈子里的“黄埔军校”毕业生们,仍在继续寻找着个人价值与时代价值的平衡点。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智象出海”,作者:王玮,36氪经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