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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利尼战役打响

作者:近卫掷弹骑兵官发布时间:2024-08-05

        到了下午两点半左右,所有法军部队终于就位,拿破仑也得以下令让旺达姆和热拉尔开始向他们面前的村庄发起进攻。帕若尔将军回忆说:“下午两点半,驻扎在弗勒吕斯磨坊拿破仑阵地附近的近卫军炮兵连每隔一定时间就打出三炮,而这就是战斗开始的信号。”

        随着进攻的开始,拿破仑让苏尔特给内伊元帅发了一封电报,告知他这一情况,并确认要求他向普军后方派出一支部队。现在,拿破仑已经打响战斗,他相信,如果内伊那边能及时抽调部队,那就可以消灭他面前的普军;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觉得战役的结果就可以做到一锤定音了了。在劳伦特上校(Laurent)传达的这一命令中,苏尔特体现了内伊能否做出贡献的重要性: 

        6月16日下午3点15分,弗勒吕斯前方

        “元帅,一小时前我给您写信说,皇帝将于下午两点半在圣阿芒和布赖之间的阵地上向敌军发起进攻。目前交战已经非常激烈的展开。陛下让我告诉您,您必须在战场上进行机动,以包围敌军右翼,并全力攻击敌军侧后方。如果你们积极行动,敌军必败无疑。法国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因此,不要犹豫,立即按照皇帝的命令行动起来,向布赖和圣阿芒高地进发,共同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敌人在试图与英荷联军联合起来前就已经被我们抓住。”

        利尼战役是一场很难在准确时间内描述的战役;它不像滑铁卢战役那样可以方便地分为几个阶段,而且参与者的描述中给出的时间也有很大差异。例如,战斗开始的时间在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半之间。战斗更是沿着利尼小河一直持续到了天黑,因此参战者没有时间概念也就不足为奇了;很少有记载有任何时间,其中很多无疑都是“猜测”。攻击之后是反击,双方的后备力量逐渐被送入爆发了战斗的一连串村庄构成的火炉。一些师、旅和营几乎整天都在战斗,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取决于哪一方的后备力量最先耗尽。布吕歇尔在兵力上占有相当大的优势,又处于坚固的防御阵地,因此他一定很有信心。 

                       战斗打响

        承担先攻任务的第一支法军部队是旺达姆将军率领的第三军的勒佛尔将军的第八师。由于军属炮兵尚未全部到达,他们被迫在没有全力炮火支援的情况下发起进攻。勒佛尔将军的侄子兼副官,当时也在场,他对进攻行动描述道: 

        “所有战斗部署都已就绪,我们师有幸向圣阿芒发起进攻,那里成了殊死搏斗的战场。所有人都建议皇帝将主攻方向定在那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避开困难的地形的,而且还能更加接近在四臂村与威灵顿先头部队交战的内伊元帅,他就可以前去支援,或者接受支援,将普军与英军分开,并迫使英军首先退守那慕尔;此外,皇帝还被消灭普军的愿望所吸引,决心进行一场总决战。”

        向圣阿芒发起进攻的勒佛尔开始让他的步兵师排成方阵,同时还向他们宣读皇帝的《军队公告》,公告的结尾是这样一段话——

        ‘士兵们!我们将被要求强行军,参加战斗,面对危险;但是,只要坚持不懈,胜利就会属于我们;我们国家的权利、荣誉和幸福就会重新得到保障。 对于每一个有心的法国人来说,征服或死亡的时刻已经到来!’

        勒佛尔将军利用着这个机会振奋精神地不断训斥他的士兵,意图使他们满怀激情,并因拿破仑的出现而兴奋不已,他此时正从师部前方走过,士兵们高声呼喊,要求向敌人进军。

圣阿芒战斗形势

        “进攻圣阿芒的命令终于下达,将军派出了大批小兵,率领他的师以三路纵队前进。

        在向敌人进军的过程中,炮声隆隆,率先伤亡的是第23线列步兵团的一些乐手。而且普鲁士炮兵发射的第一发炮弹就落在了我军的阵地上,炸死了第64线列步兵团一个连的8名士兵,这个连的指挥官是雷维斯特上尉(Revest),他后来作为步兵上校牺牲了。这件事非但没有压制住我军士兵的热情,反而让他们更加兴奋,就这样,他们到达了圣阿芒,并用刺刀扫清了障碍。但是在此之后战斗就进行了越发的血腥了起来。”

        此前一直参考到了其回忆录的格贝上尉,他作为勒佛尔师下辖科尔森(Andre-Phillipe Corsin,帝国男爵)指挥的旅的第37线列步兵团的一名连长,自然也参加了这次进攻,他记载道:

        “我们以师为单位部署成密集的封闭纵队后,皇帝即命令我们转向和向圣阿芒村发动进攻;这个阵地是即将开始的战斗的关键所在。这个村庄的位于高地上的被树篱和围墙包围的花园和果园被敌人和坚固的据点牢牢占据着。

        村庄前面的开阔地对攻方而言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勒佛尔将军向全师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向我们通报了我们的重要任务。而我们也热情地呼喊着‘皇帝万岁!’。

        紧接着,勇敢的勒佛尔将军即带领我们直扑向了敌人。而我们刚刚出发,就听到一阵阵枪炮声,炮弹、子弹不停落在我们的队伍里,造成了可怕的伤亡。

        敌军的炮弹穿过我军的阵地,将整排的士兵打得是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步枪火力也从敌人盘踞的花园、果园和房屋射来,将我们密集的纵队打得七零八落。然而,我们仍以不可动摇的勇气继续前进,队伍整齐划一,不发一枪地冲向这个炮火连天的村庄,留下了漫长、血腥和残酷的痕迹。

        到达围墙后,我们向普鲁士人发起冲击,用刺刀将他们赶走。我们不顾那些从门窗处射来的子弹,一头冲进了村子,然后占领了村庄;但我们的战果并没有延续多远,因为在我们到达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很深的切口,利尼河从这里流过,两边长满了大树,而在河对岸的山脊上还有大量的充作预备队的普军步兵。”

Andre-Phillipe Corsin,帝国男爵,旅级将军,时任第三军第八师第二旅旅长

        勒佛尔的步兵没有遇到坚决的抵抗就占领了村庄;虽然阵地很坚固,但普军在这里的守备却相对薄弱。正如格贝描述的,村外就是流淌的利尼河,虽然这不是一个特别难以跨越的障碍,但村外高地上成建制的普军部队对任何试图跨河的人都构成了巨大威胁,而且普军的炮兵阵地可以很好地扫射出村的道路。

        勒佛尔中尉回忆道: 

        “双方都有强大的炮兵支援,其爆炸声就像闪电的破空声,两支军队不停地交替攻击,使这种可怕的轰炸更加猛烈……勒佛尔将军一马当先的冲进了圣阿芒,可是紧接着就被射翻的战马把将军给直接压在了下面,就在他面临被杀或被俘的危险的时候,有幸躲过一劫的我连忙把自己的战马交给了他。”

        科尔森将军在他后来写的一封信中详细阐述了这最后一个情节: 

        “有一轮进攻的时候,我军被击退时,勒佛尔将军的马也同时被打死,眼看将军就要成为敌人的俘虏的时候,身为副官的勒佛尔却在周围死伤一片的时候果断的从鞍上跳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坐骑交给了他。紧接着两个人都开始遭遇到对面猛烈的火枪火力,眼看都要被打死或者俘虏的时候,第64线列步兵团的一个连及时赶到,救了他们一命,也给了将军时间骑上他侄子的马,然后与他侄子一起加入这个连……”

        不仅是勒佛尔,科尔森将军在圣阿芒更是先后战死了三匹战马,而且加上自己的旧伤也在战役后期复发,他还不得不离开了岗位。 

        虽然他的师还没有投入战斗,但贝尔热内将军已经确定并描述了普军保卫利尼河防线的战术: 

        “圣阿芒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占领了,敌人在这里只设置了很少的一部分兵力;但是等到我军接着冲入开阔地时,却遭到了当面的优势兵力的阻击,并遭到强大火炮的打击,由于地势险要,友军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取得突破,他们被迫撤退之后,只能返回村庄暂避。”

        勒佛尔的部队渡过了溪流,但是一走到在溪流外的开阔地上,他们就遭遇了暴风骤雨般的火力,然后就遭到了普军第12、第24团发起了反击,但是当后者冲到村子里面的时候,一番激烈的肉搏战后,普军即再一次的被赶出了村庄。这样一来,双方在圣阿芒这里的战斗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既定模式这样:

        部署在村庄里的普军兵力薄弱,很快就被人数优势击溃。然而,当法军试图从狭窄的地形中突围时,却遭到了普军向村庄发起的强大反击,或是火枪和大炮的猛烈轰击。普军集结后再次发动进攻,试图夺取墓地;但最终遭到失败的他们只能选择撤回村外防守。 

                           利尼

        而就在勒佛尔开始对圣阿芒发起进攻后不久,法军中路对于利尼的进攻也开始了。普军在该村的守军是第一军的亨克尔(Henckel)的第四旅的四个营。

        与圣阿芒相比,普军在该村的战斗进行的更为顽强,而且该村被利涅河一分为二,是一个更为坚固的防御阵地。这里有许多建筑坚固、近乎防御工事的农场、城堡和教堂,教堂周围还有坚固的围墙。

        凹陷的小巷和茂密的树篱也为守军提供了足够的掩护。在进攻之前,双方都进行了猛烈的炮击,而当佩歇师为头阵的法军开始向前推进时,更是不断有炮弹砸到了他们的头顶。 

        首先,法军必须穿过篱笆和下陷的小巷突入村庄,然后清扫利涅河近岸的建筑物,包括设防的d’En Haut农场和教堂。清理完这些建筑后,还要渡过溪流,而普军在桥梁附近还有d'En Bas 农场这个据点。在这一时期,在开阔地带进行肉搏并不常见,但在城镇和村庄的近距离地形中进行搏斗却正好相反,在这些地方,受到建筑物、围墙和茂密树篱的保护的士兵们不愿放弃保护他们的掩体,因为这些掩体为他们提供了有力的战斗位置。更重要的是,双方士兵们更有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相遇;战斗或逃跑是唯一的选择,而逃跑的不利之处在于要自己背对着可能只有几码远的对手。 

        弗朗索瓦(Francois)上尉是第30线列步兵团的一名连长,对于佩歇师发动的攻势,他是这么描述的: 

        “快到三点时,佩歇将军向他的师第一旅旅长罗蒙将军(Jean-Francois Rome,帝国骑士)下达了命令,第30、第96线列步兵团组成的攻击纵队开始向利尼村进发。我们所在的第30团在旅长的带领下不顾高危险的开始向该村进军。到达离后方藏有数千普军散兵的篱笆还有两百步远的地方到时候,伴随着冲锋号的吹响,士兵们开始奋勇的向前冲击。

        我所在的第1营的半个营沿着一条下陷的小路前进,这条小路被马槽、大车、耙子和犁切断,我们在隐藏在茂密树篱后面的普军火力下艰难地穿过了这条小路。最后,我们越过了这些障碍,有条不紊地进入了利尼村。到了教堂前,一条小溪让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房屋里、墙后和屋顶上的敌人给我军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他们的子弹、霰弹,还有正面和侧面的火力也给我们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顷刻间,团长埃尔维约(Hervieux)少校、理查德(Richard)和拉弗里(Lafolie)两位即先后阵亡,布兰(Blain)营长在坐骑战死之后,自己也受了轻伤;五名上尉阵亡,三名受伤;两名少校副官阵亡,九名中尉阵亡,七名受伤,近七百人阵亡和受伤。我自己只有大腿和右腿轻微擦伤。”

Jean-Francois Rome,帝国骑士,时任第四军第十二步兵师第1旅旅长

        热拉尔的副官鲁米尼描述了攻击村庄的第一阶段: 

        “利尼村开始遭到左翼部队的攻击,而由曾经的第7轻步兵团上校罗蒙将军指挥的一个旅直接插向了村子中心。普军在利尼村布置了非常多的兵力,随着火力越来越猛烈,双方的炮兵也开始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村庄的房屋发动的猛烈炮击。快到下午两点钟时,热拉尔将军命令我去告诉罗蒙将军,如果抵抗过于激烈,就不要深入的太远。我在充满粘稠泥浆的巷子中发现了第30线列步兵团,这些不幸的士兵官兵在占据着花园和树篱的普军的火力下损失惨重,罗蒙将军很快就受了重伤(没有他在利尼受伤的记录)。

        遭受重创却无法反击敌人的第30线列步兵团开始撤退,并让军官们把他们转移到村中央的小河后面后。我又连忙跑去告诉拉维涅将军(拉维涅实际上是指挥第50线列步兵团的上校)所发生的一切。”

        弗朗索瓦上尉描述了他对这次袭击的沮丧: 

        “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胆地战斗过了,除了大腿和右腿有几处轻微擦伤外,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敌人让我们陷入混乱,让我诅咒自己的存在。我想去送死,看到战斗秩序如此混乱,我是如此愤怒。没有指挥官。

        我们既没有看到将军,也没有看到参谋,更没有看到副官。全团被歼灭了三分之二,既没有得到支援,也没有接到命令,我们不得不狼狈撤退,丢下受伤的战友,试图在我们的正在对敌人的炮兵进行猛烈反击的炮兵阵地附近重新集结。”

        随着法军攻势的越演越烈,普军第4旅剩余的两个营立刻被投入的村庄,法军的第一轮攻势很快就遭到了击退。 

        对战斗的描述很好地反映了战斗的激烈和野蛮。首先是一直在后方待命的近卫军的莫迪特: 

        “在这里(即利尼),战斗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而且是无休止的战斗;是近距离的火枪对射,是五十步内的霰弹射击;而不是像现代战斗中一般,两三百步的火枪对射和六百步的炮轰,在现代战斗中,通过卓越的机动性一定可以击败对手……但是这里的战斗是毫无节制的。”

利尼战斗态势

        还有布尔乔亚: 

        “交战双方都同样顽强。我们无法想象双方士兵互相厮杀的狂暴程度;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有私仇要报,并在对手身上找到了自己最不共戴天的敌人。法军毫不留情;他们说普鲁士人发誓要屠杀所有落入他们手中的法国人。这些威胁尤其针对近卫军,他们似乎对近卫军有着异乎寻常的怨恨。事实上,双方的屠杀都极其惨烈。”

 吉拉尔师对圣阿芒-拉海耶的进攻

        勒佛尔师发起进攻15分钟后,其左侧的吉拉尔师在之前的命令下对圣阿芒-拉海耶发动了攻势对。

        第12轻兵团的军医黑若尔德(d'Heralde)少校记录下了这次进攻—— 

        “一刻钟后,我们接到了进攻的命令。我们的士兵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但在我们前进之前,吉拉尔将军派他的副官科菲(Koffe)去找皇帝,问他是否可以机动或进入敌军布置了有两万五至三万人的树林。皇帝回答说,他应该直接进攻,并尽一切努力从敌人手中夺取阵地。当他的副官传达这个命令时,我就在他身边,吉拉尔将军让他重复了一遍,然后带着愤怒的神情对我们说:‘那我的师就完了!’

        他叫传令兵帮他脱下绣花夹克外面的蓝色大衣,骑上马,以正式打扮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他命令炮兵先行,并将部队部署成两列。进攻发动前,我们的士兵高喊‘皇帝万岁!’,声音之大,让刚刚意识到他们即将要面临的巨大危险的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起初,敌人在我们面前节节败退。但是,当打头阵的第11轻步兵团走到一片灌木丛法军时,普军一个由六门火炮组成的炮兵连的霰弹的猛烈火力却打乱了他们的队形,迫使他们狼狈后退。将军来了,让我们的第一营向右前进一点。就在这时,我们向敌人发起了凶猛的射击;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的旅长皮亚特(Jean-Pierre Piat,帝国男爵)将军、副官少校和上尉都不同程度地负伤。”

Jean-Pierre Piat,帝国男爵,旅级将军时任第二军第七师第2旅旅长

        吉拉尔师以师为单位排成封闭纵队,向开阔平原挺进,德维里耶旅(Claude Germain Louis Devilliers,帝国男爵)在右侧,皮亚特旅在左侧,相距一个旅的距离。进入普军炮兵的射程之后后,第一旅停下来部署攻击队形。

        此后,德维里耶旅长和塞巴斯蒂亚尼上校(Tiburce Sébastiani,第11轻步兵团团长)率领第11团1营立即就向拉海耶发动了冲锋并占领了那里。然而,他们刚刚占领小村庄,普军就立即派出后备营进行反击。然而,当法军增援部队进入小村庄时,普军也同时遭到了猛烈的炮火袭击,并被击退。 

        普军的部分反击部队试图从村庄左侧进行包抄,德维里耶赶忙率领他的旅去对付这支部队。当他们接近时,普军开火了。德维里耶不仅鼓励部下前进,他还策马冲入敌军散兵中间,敌军不得不后退,但旅长也因被子弹击中而导致手臂骨折,不得不放弃指挥。 

        就在第11轻步兵团和第82线列步兵团为了给旅长报仇而发起冲锋的同时,由第12轻兵团打头的第二纵队,即皮亚特旅,也在“皇帝万岁!”的喊声中发动了冲锋。它向前来接应的一个普鲁士步兵团发动突袭,并x成功将其击溃。普军虽然占据了从高处向低坡推进的优势,但还是没能抵挡住第12轻兵团的冲击。然而,在这次迅猛的进攻中,行进在轻步兵中间的吉拉尔将军却不幸中弹,片刻之后,皮亚特旅长也在不幸被子弹打中大腿后而被迫撤出战场。于是乎,短时间之内,该师就损失了所有高级将领。

                布吕歇尔的反击

        吉拉尔的致命伤是在击退布吕歇尔组织的两次反击中的第一次反击时受的。由于法军左翼的大部分兵力都投入了对圣阿芒小村庄的进攻,布吕歇尔担心自己的右翼有被反包围的危险。因此,在下午四点钟左右,他决定现在是发动强力反击的时候了,以便按原计划扫荡瓦涅莱村,从而威胁法军的交通线。他为这次进攻集结了一支强大的部队——

        首先是一直在布赖附近待命的第二军的皮尔希二世的第二旅,该旅兵力总计八个营,他们将直接向圣阿芒-拉海耶村的宽阔地带发起进攻。与此同时,第二军军属骑兵指挥官冯-于尔加斯(Von Jürgass)将军将率领蒂普尔斯克瑞奇(Tippelskirch)的第五旅和十七个骑兵中队(其中十个骑兵中队来自于他自己的旅,七个骑兵中队抽调自从第三军调来的马维茨(Marwitz)旅),将穿过瓦涅莱村并在附近集结,以便攻击防守圣阿曼达拉海的吉拉德师的左翼,普军希望通过夺回该村庄,并随后夺回圣阿芒。

        皮尔希二世对圣阿芒发动了两次进攻,并先后投入了一万两千人。第一次进攻完全失败;第二次进攻在布吕歇尔的亲自率领下直扑村庄,占领了教堂墓地,并将吉拉尔师主力击退。 

        冯-于尔加斯将军也发动了两次进攻,但似乎并未能与皮尔希二世的步兵达成很好地协调——

        首次进攻中,从瓦涅莱出发的打头的前进的第25团很快陷入混乱,进攻彻底失败;攻占城堡的尝试也失败了,在把部队撤回并进行了重组后,冯-于尔加斯将军命令他们再一次的发起进攻,而这一次终于取得了更多的进展,用同样的部队再次发起进攻,这次他取得了更大的成功;普军接着又开始向圣阿芒-拉哈莫村周围地区推进,但战斗陷入了僵局。到下午六点钟,布吕歇尔已将大部分后备部队投入战斗,但并未取得明显优势。

        这一翼的法军骑兵面对的是支援反击的普军骑兵,除了多蒙师,拿破仑还从帕若尔军团抽调过来了苏贝尔维师进行增援。然而,双方骑兵都迟迟没有任何行动,而是持续进行着炮击和对峙,只进行了炮击。多蒙师第12猎骑兵团的奥布里上尉写道: 

        “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我们在步兵后面做后备,我们被几发炮弹击中,除了三名军官中弹身亡外,伤亡并不大。最后一发炮弹打死了我的战马,打断了我的马镫,马镫插入了我的脚。幸运的是,我的腿没有被炸断,指挥我们旅的维诺(Gilbert-Julien Vinot,帝国男爵)将军同时也受了伤,于是我和他一起被送往了弗勒吕斯的后方。”

双方围绕圣阿芒和利尼的进攻与反击

                         圣阿芒

        攻占圣阿芒后,法军试图突围向利尼河对岸的高地推进,但遭到普军猛烈炮火的打击。村外驻扎着普军第1旅(冯-斯坦梅茨少将(von Steinmetz))的六个营,他们在成功将勒佛尔师堵在村内后又发起了反击,意图重夺圣阿芒。第37线列步兵团团的格贝上尉描述了这次行动: 

        “在新到的普军用子弹和霰弹组织取得密集的火力网之下,我们不得不退回村子。但是在得到援军之后,我部又重新开始了对于盘踞在教堂和墓地的敌人攻击;敌人将这一阵地作为村庄的防御中心,并进行了坚决的抵抗。双方在那里直接用刺刀展开了近身肉搏,最终在经过一场血腥的混战之后,我们成功地夺回了这个据点,以及圣阿芒村的其他地方。

        可是敌人紧接着就再一次投入了密集的预备,无数的袭击者试图第二次从我们手中夺回阵地。现在,教堂和墓地对我们来说就像他们对我们一样,他们的一切努力都被这些防御工事所阻挡。”

        勒佛尔的侄子声称,“可怕的屠杀场面中,该村庄三度易手。”

        在争夺圣阿芒的战斗中,发生了许多小插曲; 

        比如说第23线列步兵团的达鲁(Darru)营——

        “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这个营长想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主意,想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他意图夺取部署在圣阿芒村外的高原上,位置十分有利,而且对我军进行了长达三小时的轰击的四门大炮。

        ‘好吧!’他气愤地对他们说,‘我一个人去,我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你们就会为没有跟随我而感到羞愧。’于是他离开了,并坚定地向前迈进,这时他遇到了第12猎骑兵团的一名军官。达鲁建议他和他一起冲锋;对方接受了建议,紧接着,第15线列步兵团的一名中尉也加入了他们,这三个勇士一起向这些火炮的侧翼前进,以避开它们的炮火。在距离炮台一百步的地方,指挥官大声喊道:‘来吧,我的朋友们,荣耀在召唤我们!’。他们迅速向前冲去,不到一分钟就冲到了敌人面前。普军两名炮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们打翻在地上,其他人被法军的出现吓得落荒而逃,其中一门火炮已经被六匹马拴上,但已经来不及撤走,遂被我军成功俘获高。

        达鲁和猎骑兵立即将其拉向了大本营,指挥官达鲁因成功完成任务而满意地返回了他隶属的团。如果他身边的那些士兵敢于跟随这位勇士进攻的话,毫无疑问,整个炮兵连都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勒佛尔师已经完全投入战斗,并面临着被普军人的反击以及房屋和果园间的激战所淹没的危险。为了维持对村庄日益脆弱的控制,旺达姆连忙抽调了赶去增援。在他的行动报告中,贝尔热内向我们展示了如何部署一个师执行这样的任务:

        “军长亲自下令我需要前往驱逐村庄附近的普军散兵赶走,然后立即进攻村庄。第一项任务顺利完成,下午两点半,村庄被攻克。第12线列步兵团被选中执行这一任务,并得到了第86线列步兵团的支援;第56线列步兵团转向村庄,以阻止敌人在这一点上的努力,而第33线列步兵团则留在后备役。

        对村庄的攻击非常有力,也非常成功。缴获了一门拴着六匹好马的大口径火炮,第12线列步兵团的布罗西耶中士和我的一名勤务军官功劳最大;火炮被带回了弗勒吕斯。

        敌人袭击并击溃了师部的一些外籍部队,这些部队混乱地扑向第11团,并把......(不可攻击)。

        没有了第86团上校佩尔西埃(Pelecier)的冷静和坚定;我们失去了阵地,但重新发起冲锋,很快又夺回了阵地。临近下午六点钟,敌人向圣阿芒和该村左侧发起了猛烈进攻;他们占领了该村的部分地区,但始终无法将村庄全部攻占或从任何地方撤离。我们一点一点地夺回了失地,第二次进入开阔地。”

        贝尔热内师的拉加德(Henri-Jacques-Martin Lagarde,帝国男爵)旅第33线列步兵团的普蒂尼上尉也参加了这次进攻,他为我们描述了这次进攻: 

        “前沿阵地、前沿堡垒被一扫而空。我们的刺刀是直接把普军给赶到了利尼河的对岸;而我们之后则是毫不犹豫地又向圣阿芒村的对岸发起了进攻。

        我率领全连从河岸上走出来。一发炮弹奏响了死亡之歌,我直接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试图跳起来,但肩膀火辣辣地疼,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我的手臂在流血,只是流了一点,但不能动弹。我支撑不住了。我的右手把军刀掉在了脚下;我捡起它,拒绝了我的中尉催我去包扎伤口的请求。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给这只没用的胳膊上了吊带。紧接着,村庄开始陷入了占领、丢失、夺回的循环。双方的部队在这里是直接拉开了一场大屠杀。”

Henri-Jacques-Martin Lagarde,帝国男爵,师级将军,时任第三军第十一步兵师第2旅旅长

        这场战斗的消耗战特点是显而易见的。 

        贝尔热内将军继续回忆道:

        “为了从这次局部胜利中获益,布吕歇尔元帅再次向圣阿芒派出了预备队,并成功地将我们赶了出去。每个农场都成了一个独立小战场,而敌人就在那里不断损失他们的精锐部队。”

        最后,随着贝尔热内师被重新部署以支援被击溃的吉拉尔师,旺达姆军的最后的阿贝尔师也被抽调到了圣阿芒,而作为该师的第22线列步兵团的团长,方坦-德奥多兹上校上校的记录是:

        “在这个辉煌的日子里,我有理由对我的新军团的表现感到满意。在将普军赶出圣阿芒后,普军不断向该地发起新的进攻,该团与第70团组成的旅不得不部署在该村之外,以掩护该村。第70团位于我的左侧,普军以极大的决心首先向他们发起攻击。然而,我并不认为他们会把冲锋推回去;但是,这个不幸的团没有等到普军冲过来,就被吓得扭头开始逃跑了,他们立即遭到了打击和马刀的砍杀。如果这种可怕的恐慌蔓延到我的第22团,那么我们这个旅就会损失惨重。但我团坚守阵地,有力地击退了迅速向其发起的冲锋,不断用密集火力打击着从平原冲过来的诸多人马,挽救了局势。第7团的逃兵在我的方阵后方集结,他们很快又按先前的顺序回到了我的左侧。这一次,其他的普鲁士骑兵受到了第70团缺乏坚固性的鼓舞,而不是被我团的方阵和火力所吓倒,他们试图向我们发起新的冲锋。但这一次,第70团在他们的优秀上校莫里(Maury)阁下的激励下尽职尽责的固守于原地,于是,普军的进攻开始被击退,敌人也随之遭遇了重创。”

                          利尼

        利尼的战斗似乎比圣阿芒更加惨烈,但毫无疑问,旺达姆的部队会对此提出质疑。

        在这里,胜负的天平一会儿向法军倾斜,一会儿又向普军倾斜。布吕歇尔开始向这个村庄投入了越来越多的部队,因为这里是他的防线中心。一旦这里被突破的话,那他的防线和军队就会被拿破仑一切为二。 

        随着热拉尔得到旺达姆军的维切利师的雅克-勒卡比坦将军率领的第1旅(Jacques Lecapitaine,帝国男爵)的支援,他们重新发起了进攻,普军第4旅也逐渐变得不堪重负,见此情形,在留下两个营保护山坡上的炮兵连后,冯-雅格沃又将他的第3旅的四个营调入村庄进行支援。冯-雅格沃想和他们一起冲出村子攻击法军防线,但法军炮兵阵地的凶猛火力使他们无法突围,这么多的部队挤在村子里面立刻就陷入了混乱,趁着这个时候,法军的第二次进攻是直接从普军手中夺走了半个村庄。

        村西城堡周围的战斗尤为激烈。在以至于城堡在这里的普军被迫撤出之前,就已经燃烧起了熊熊的大火。

        而为了不丢掉这剩下的半个村子,冯-克拉夫特少将(von Krafft)的第6旅剩余的四个营也奉命开入了利尼(一个营已在利尼消耗殆尽,另外四个营被皮尔希二世将军用于进攻圣阿芒)。随后,本来已从松布雷夫附近地区转移到布西磨坊担任后备的冯-博斯少将(von Bose)的第8旅的五个营也被扔进村庄和法军绞肉。该旅剩余的四个营中,一个营留在磨坊,另外三个营由布吕歇尔亲率前往增援圣阿芒。

        综上所述,利尼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吞噬布吕歇尔的所有预备队。 

        普军的炮兵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虽然热拉尔的第四军直辖的只有24门火炮可以用来轰炸村庄,但他们最终又得到了拿破仑派来的近卫军炮兵连的增援,甚至可能连米约率领的骑兵后备队的炮兵都被调了过来,所以,普军如果想从山坡上下来,进入利尼,就必须先在炮火风暴中走过一遭;而且,看来法军甚至将一些火炮拖进了村庄。布尔乔亚对法军炮火的效果发表了评论:

        “炮击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据我判断,我们的炮兵对普军的纵队造成了最可怕的破坏,这些纵队成群结队地驻扎在对面的山脊和高地上,一览无余;我们众多炮兵阵地的所有炮弹都击中了目标。我军全部隐蔽在地形褶皱中,几乎没有暴露在普军炮火之下,但普军炮兵的反击虽然收效甚微,却也依然在坚持。”

        现在,在非常狭小的空间内,利尼的争夺依然在继续进行,双方都付出了最血腥的代价;热拉尔被迫投入了维切利师的德斯普雷兹将军(Francois-Alexandre Desprez,帝国伯爵)的第二旅。热拉尔现在已经没有后备部队了;但亨克尔、雅格沃和克拉夫特,总计三个整旅都投入了战斗。普鲁士步兵在那里的总兵力达到了近20个营约一万四千人,大大超过了法军的维切利和佩歇的两个师。拿破仑决心把他宝贵的帝国近卫军留作决定性一击。 

        最终,普军暂时重新占领了整个村庄,但法军的反击并没有很快到来:

        热拉尔的副官鲁米尼接着讲道:

        “由于第30线列步兵团和罗蒙将军的旅未能抵挡住普军的凶悍攻势这一努力,所以村庄暂时仍是普军的战利品,在拿下村子后,他们的散兵也随即出现在村边的篱笆上,并开始打出密集的子弹。

        这时,热拉尔将军连忙传令给我;要我带两个营的兵力前往村子里截击普军。

        我率领的是第76线列步兵团的两个营,我们先一枪未发就越过了篱笆,掷弹兵也一枪未发就到达了墓地。在那里,一个被困在隘口的普军步兵营几乎被我们的刺刀歼灭。

        紧接着,在留下第二营守卫我们在村子里缴获的东西后,我又率领着部队向右移动,在沿着一堵墙走过一家客栈后,我指挥部队向构成利尼边缘的篱笆前进,这一行动使我们来到了普军左翼...... 

        我率领两个营前进。当我对营长说:‘指挥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时,隐藏在最后一道篱笆中的一名普鲁士猎兵瞄准了我们。因为战马头部中弹,我也连带着栽在了地上,所以我之后不得不继续步行率领部队前进。

        要理解我们在离开篱笆时意识到普鲁士人向村庄发射了地狱之火,但却背对着我们时的喜悦心情,在一场有决心的战斗中成功抓住了敌人的薄弱点,感觉胜利就在自己手中时的那种快乐感觉是难以言表的。普军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抄了后路完,直到我们离房屋还有三百步时才,敌人才有所察觉。我们从后面咬上去的子弹直接造成了普军一直蔓延到了村子的中心的全面溃败,遗憾的是,我们没有带上骑兵,所以只能抓住几个没有抵抗就投降的来自于来自东普鲁士团的俘虏。”

        隶属于帝国总部的科尼耶上尉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士兵,他写道:

        “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屠杀。四面八方的鼓声敲响了冲锋号。热拉尔的部队不仅巩固了他们在利涅河南岸的据点;就连城堡、d'En Bas农场、教堂和墓地这些据点也先后被法军夺占,普军的几次反击都被击退。到此为止,朗根(Langen)第8旅和施蒂普纳格尔(Stülpnagel)第12旅两个普军旅已消耗殆尽。”

        弗朗索瓦上尉也参与了对利尼的进攻和反击,虽然我们应该对他的一些说法持谨慎态度,但他的叙述很好地说明了村子里面的战斗究竟是多么的激烈: 

        “克里斯托夫上尉和我召集了团里的残兵败将,我可以自豪地说,士兵们很高兴再次看到我在他们中间,并要求我带领他们再次投入战斗。尽管我们受到了牵制,但我们还是俘虏了大约 五百人。就在我们想把全团集合起来的时候,我们的旅长罗蒙将军也过来了。他命令我们重新进入利尼村。士兵们丝毫没有因为(之前的)失败而感到不安,也没有因为损失惨重,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战友而惊慌失措。伴随着“皇帝万岁!”的呐喊声,部队开始向前迈进。克里斯托夫上尉吹响了冲锋号;全营进入村庄后被击退。他召集士兵,又尝试了三次,结果都一样。

        我们被迫在继续开火的师属炮兵后方集结,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团还剩下大概两百人。罗蒙将军看到他们勇气可嘉,于是命令我率领一百人(他们都想跟着我)重新发起进攻。这一百人看到是我率领他们,高兴地喊道:‘皇帝万岁!弗朗索瓦上尉万岁!’我为他们的信任感到骄傲,罗蒙将军也就此对我说了一些非常慷慨的话。我们来到了通往村庄的空地上。

        敌人的火力大大减弱。我下令保持肃静的进入村子,就在我们即将进入村庄时,却直接撞上了我一名军官指挥的一个普军步兵连;我们都惊讶地发现自己离对方如此之近。我连忙用剑刺向了罗蒙将军战马的鼻子,因为他就在我部下的前面,所以我要尽量的让他靠近更为安全的后方,紧接着,我就下达了命令:‘准备,现在,开火!'’普军也紧跟着打出了一轮排枪,尽管我选择站在一线,但我没有受伤,但是双方都有死伤。

        一发流弹打中了我,但它被我的卷起来的紧紧地贴在一边肩膀上,横在我的身上的斗篷挡住了。我后来在斗篷里找到了子弹。子弹只是在我的左胸上造成了瘀伤,但却让我吐了好几天的血。

        我又命令部下用刺刀发动冲锋;敌人进行了自卫,几分钟的屠杀惨不忍睹。在抵挡向我刺来的刺刀时,我还折断了自己的剑。最后,在敌我双方不断的推搡和厮杀中,我不幸摔倒在地,还被别人踩了好几脚。得亏罗蒙将军率领着第96线列步兵团及时赶到。敌人逃跑了,而我和几名没有抛弃我的伤兵也很快被接走了。

        我被踩得多处伤痕累累,但我还是重新加入了驻扎在我们炮台后面的团。我有7人阵亡,11人受伤,但大多是轻伤。我只是被打晕了,得以归建,但是敌人仍在向我方开火。”

        按照勒佛尔中尉的说法到了傍晚,圣阿芒的僵局仍未遭到打破: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然而,普军既没能夺回我们在一开始就一口气夺下来的教堂和墓地,而我师在战斗开始时曾神气十足地夺取了这两个地方。”

       热拉尔投入利尼作战的两个师先后阵亡了一名旅长(雅克-勒卡比坦)、一名少校、两名营长和其他23名军官,第63线列步兵团的劳莱德(Laurède)上校和第59线列步兵团的劳兰(Laurain)上校、第6轻步兵团的盖莫(Gémeau)、以及另一名营长和74名军官负伤(劳莱德于27日因伤势过重死亡,而劳兰则于两天后在瓦弗再次负伤)。 

        普军有21个营参加了利尼的残酷战斗,而热拉尔只有 19 个营。虽然双方投入的步兵营的数字大致持平,但普军的一个营的兵力一般要比法军的一个营多得多,而且普军防守的是一个非常坚固的阵地,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法国士兵的勇气和应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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