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曼的骑兵：神话与现实

伯纳德·巴赫拉克（Bernard S. Bachrach）

明尼苏达大学（University of Minnesota）

• 近一个世纪以来，历史学界就法兰克人的王国（regnum Francorum）的骑兵在军队中的相对重要性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人们开始探讨，加洛林王朝的骑兵是否在战术上比墨洛温王朝更为关键，或者骑兵在军队中所占的比例是否超过了墨洛温王朝。【1】这些问题仍然存在较大的分歧——无论对这些问题的最终判断如何，加洛林王朝（特别是查理曼）明显表现出了对确保骑兵可用性的极大兴趣。【2】

• 查理曼麾下的骑兵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组是被称为乘马骑士（caballarii），他们装备有盾牌、长矛、长剑和短剑，以及箭筒；另一组则穿着铁环铠甲（brunia）、佩戴头盔和胫甲，并使用同样的武器。【4】这些装备极为昂贵，按照八世纪末或九世纪初的标准，全副武装的骑兵所需的装备价值超过40索利都斯（solidi），【5】而这样一笔钱可以买到20头公牛或大约相同数量的奶牛。【6】

• 已故的冈绍夫（F.L.Ganshof）曾指出：“尽管数量有限，重骑兵在战术和战略层面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他们确保了加洛林军队能够优于萨克森人、斯拉夫人、阿瓦尔人，可能还包括丹人。”【7】冈绍夫的学生维尔布鲁格（J.F.Verbrugg）则写道：“查理曼……他的胜利主要归功于那些数量相对较少但装备精良的重型武器骑兵。这一小部分士兵得到了相当数量轻骑兵的支援，而轻骑兵是整个骑兵大军中主要组成部分之一。”【8】公元980年，菲利普·孔塔米纳（Philippe Contamine）在他为努韦勒·克里奥（Nouvelle Clio）撰写的书中调查了整个中世纪军事史领域。他在那里暗示，认为查理·马特（Charles Martel）在军事组织、战术和武器装备方面进行了革命的布伦纳理论应该被抛弃，并得出结论：“只有在查理曼的统治下，骑兵部队才成为军队中最强大、最有效的部分。”【9】

• 然而，当人们审查所收集到的记录以验证骑兵在战术上是否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时，他们会发现没有一场重要的战役或战斗能够证明骑兵在此方面起到关键作用。【10】相反地，学者们从查理曼为确保马匹供应所做出的努力，【11】以及他旨在限制“铁环铠甲”和其他军事装备出口的立法中推断出了骑兵的首要地位。【12】从表面上来看（prima facie），对于在地理上不同的战区、在不同的气候和天气条件下作战、对付使用不同武器、战术和战略的敌人的特定军事机构，任何关于战术决定性因素的结论，【13】都必须基于全面分析所有战斗和战役，而非仅依据某些法律推断。【14】换句话说，只有在对每一场重要的战斗或战役进行分析之后，才能确定军队中的哪一部分是决定性的——最强大的以及最有效的（la plus solide et la plus efficac）。

• 在查理曼统治时期，存在五个主要的军事行动战场：布列塔尼；意大利；阿基坦南部和西班牙边疆；阿瓦尔之地；以及萨克森和斯拉夫边境。

• 布列塔尼

• 在查理曼的统治下，布列塔尼相较于其他的战场而言显得较为次要。例如，据法兰克人的王室年鉴（Annales Regni Francorum）这部被视作宫廷记述的作品所载，在查理曼的统治下，【15】加洛林军队在布列塔尼发起了三次规模较大的征战：分别发生于786年、799年和811年。”关于799年和811年的征战，我们仅知晓查理曼的军队取得了大胜。根据历史记载，身为内廷总管（sinescalcus）的阿杜尔夫在786年统领行军部众（exercitus）征服了布立吞人，包括藏身于沼泽和森林中的堡垒小城（castella）与坚固设施（firmitates）。作者随后自豪地重申，法兰克人（Franci）占领了布列塔尼的众多要塞。【16】

• 在漫长的战争史中，尽管骑兵证明了自身在沼泽和森林等复杂地形中作战的能力，特别是在本土的战斗中表现出色。然而，他们在这些不熟悉的地形上进行入侵并发挥决定性战术作用的可能性相对较小。特别是786年的战役，其主要目标在于占领布列塔尼的要塞。换句话说，骑兵在此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根据现有的证据进行合理推断，这场战役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似乎更可能是步兵、攻城器械的操作者、地道的挖掘者以及攀登城墙的士兵。

• 意大利

• 在查理曼的统治下，军队在意大利发起了两次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战役，以及多次规模较小的征战。公元773年春末，法兰克军队跨越了阿尔卑斯山，并在克吕斯扎营地与伦巴德国王德西迪里乌斯进行了交锋。德西迪里乌斯在得知敌军企图包围他之后，选择了撤退并固守帕维亚城。查理曼随即向帕维亚进军并实施了围城，这场持续了约九个月的围攻最终迫使伦巴德人在774年春季投降，其也成为加洛林王朝在意大利征战的一个显著特点。《法兰克人的王室年鉴》记载，查理曼的军队在775年攻占了包括弗留利（现称奇维达莱）和特雷维索在内的多座坚固城池。接着，在经过漫长的围攻之后，法兰克人于802年夺取了奥尔托纳和卢塞拉。【17】

• 然而，如果我们忽略了加洛林王朝在意大利进行的第二次大规模战役，可能会造成一些误解。公元810年，查理曼之子丕平完成了对威尼斯的征服，他通过陆海两路的联合攻势成功夺取了这些岛屿，并利用舰队对达尔马提亚海岸进行了猛烈的攻击。值得一提的是，查理曼和丕平在他们占领的法兰克要塞中坚守不退。【18】

• 在意大利，尽管加洛林王朝的军事行动比查理曼在布列塔尼的统治期间更为频繁，但两个战场的主要战术重点似乎是一致的：即占领敌人的要塞。如前所述，断言骑兵在这些军事努力中发挥了战术上的决定性作用是不恰当的。实际上，威尼斯泻湖上的岛屿与布列塔尼的沼泽和森林相比，似乎并不适合骑兵的有效部署。虽然后来加洛林王朝驻扎在被查理曼及其儿子丕平占领的要塞中的部队可能包括骑兵，但守护城墙并非骑兵的基本任务，除非他们下马作战。实际上，在对加洛林王朝的意大利据点发起的一次重要进攻中，科马基奥的法兰克守军成功击退了拜占庭舰队。尽管这次遭遇战发生在冬季，但我们无法推断亚得里亚海已结冰，从而船只受到了骑兵的袭击。【19】

• 阿基坦南部和西班牙边疆

• 在769-797年间，查理曼继承并奉行了他父亲丕平所制定的保卫阿基坦的政策。该政策要求重建在760-768年间征服战争中受到破坏的众多古罗马邦国城市（civitates），包括规模宏大的布尔日、纳博讷、昂古莱姆和图卢兹，以及结构较为简单的军营城堡（castra）和小型城防工事，如图阿尔、阿让通、尚泰勒和波旁。查理曼随后着手进行了重建工作，并部署了军队以实施这一防御政策。【20】在查理曼入侵西班牙的过程中（778年），出现了一个例外：他占领了众多城障堡寨（oppida）和小型城防工事，但他的重装护卫队在隆塞沃被巴斯克轻骑兵击败，导致罗兰陷入困境。【21】

• 除了维持丕平的防御政策，查理曼还通过新建和改善要塞来进一步加强防御。例如，他在卢敦、圣萨文、沙托拉尔舍、哥伦比亚、蒂福热和弗龙萨克等地区采取了相关的措施。此外，在792-793年间，面对穆斯林对阿基坦南部的入侵，纳博讷和卡尔卡松的守军坚守了自己的阵地；然而，在维勒代涅的战斗中败北后，由图卢兹的威廉伯爵召集的一支仓促组成的军队未能赢得胜利；【22】与此同时，在装备不足的情况下，鲁埃格大亨达图斯率领的骑兵部队对穆斯林控制的要塞发动了一次无效的攻击。【23】

• 查理曼的防御政策在797年经历了戏剧性变化，并率领军队向西班牙挺进。比克（奥索纳）的古罗马邦国城市（civitas）遭到了敌军占领并被派兵驻守，卡塞雷斯和卡多纳的“军营城堡”亦然，后者在经历围攻后被攻克。莱里达的“邦国城市”在800年被攻占，紧接着，虔诚的路易便开始筹备对巴塞罗那发起了长时间的围攻行动；这场围攻从802年9月开始，持续至803年4月。路易的军队构筑了坚固的城墙，并取得了一场大胜。托尔托萨在805年遭到围攻，虽然在808年一度解除包围，但最终在809年被攻陷。韦斯卡于810年沦陷，而潘普洛纳则在811年投降。【24】

• 尽管加洛林军队在战场上与穆斯林军队进行了数次交锋，【25】但骑兵冲锋并未得到有效运用，在保卫阿基坦和建立安全的法兰克势力方面没有发挥关键作用。阿基坦边境的防御并非依赖于法兰克骑兵的突击能力——包括达图斯及其同盟伙伴（socii），而是依靠纳博讷和卡尔卡松等要塞的驻军来抵御穆斯林的侵袭。同样，加洛林王朝在西班牙的扩张也并非通过全副武装的法兰克骑士与轻装穆斯林骑手之间的战斗实现，而是依靠部队中的攻城兵、工兵和后勤支援发挥了重要作用。对于像巴塞罗那和托尔托萨这样的要塞城市，长时间的围困需要充足的武器库提供必需品以维持生存。

• 阿瓦尔之地

• 在查理曼统治之前的两个世纪，巴尔干半岛的阿瓦尔人一直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然而，到了八世纪末，内部的纷争严重削弱了他们的地位，【26】这种衰弱在加洛林王朝相对轻松地征服阿瓦尔领土的过程中得到了体现。实际上，在阿瓦尔人发起的袭击及加洛林军队的有力回击之后，【27】查理曼通过一场大规模的战役，对阿瓦尔人发起了致命一击。

• 公元791年春季，查理曼召集了一支由法兰克人、萨克森人和弗里斯兰人的联军，向阿瓦尔人的领土发起了进攻。到了九月中旬，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和集结，这支部队开始沿多瑙河推进；其中，由萨克森人、大部分弗里斯兰人以及一些法兰克人组成的军队沿河的左岸行进，而查理曼亲自率领的法兰克主力军则沿着右岸前进。一支庞大的舰队为这次大规模的入侵提供了补给和装备，伴随着两个纵队顺流而下。【28】

• 在坎普河汇入多瑙河之地的坎姆堡，阿瓦尔人原计划与侵略者展开决战，他们在左岸的坎普和右岸的考姆伯格构筑了坚固的要塞。然而，当阿瓦尔人目睹了查理曼军队的庞大规模和强大阵容，他们放弃了这些要塞，未进行重大抵抗便遁入荒野。查理曼的军队随即占领并摧毁了这些要塞。据史书记载，在接下来的三周内，尽管瘟疫夺走了数千匹法兰克战马的生命，加洛林王朝的军队仍以火与剑横扫了多瑙河与拉布河流域长达300多公里的地区，并未遭遇阿瓦尔人的明显抵抗。【29】

• 在坎普河与坎姆堡，阿瓦尔人精心构筑的要塞似乎预示着他们正严阵以待，准备抵御一支以袭击和掠夺为目的的骑兵军队。若无足够的人力和装备来围攻这些巧妙设计的要塞，任何轻率的部队都将面临重重障碍，甚至可能被迫撤退。然而，当阿瓦尔的指挥官们得知查理曼拥有完备的攻城装备时，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城墙不足以抵御这样一支军队。查理曼还在多瑙河上驾船运送攻城器械，这一点同样不容忽视。尽管损失了大量马匹，但战役最终取得了巨大成功。总而言之，加洛林王朝在与阿瓦尔人的关键战役中取得胜利的决定性因素，更可能是步兵的威慑力，以及他们使用恰当的机械来摧毁或推翻敌方的要塞。【30】

• 萨克森和斯拉夫的边境

• 学者们普遍认同，从时间、精力和资源投入的角度来看，查理曼至少在772-785年间专注于征服萨克森人。在785年之后，查理曼的军队转移了焦点，不再以征服萨克森人的土地为主要目标，而是转为镇压周期性的叛乱，同时更加重视向斯拉夫人的领土边界扩张。无论这些行动的周期性选择如何，【31】查理曼在整个萨克森战争中的主要军事目标显然是确保并控制法兰克人的领土，并通过建造或恢复要塞以及摧毁敌方要塞来实现这一目标。这些耗时耗力的行动还伴随着搜索和摧毁任务，通常会由相对较小的分遣队执行，旨在摧毁敌方领土、获取战利品并与敌军交战。

• 早在773年，查理曼便将迪埃马尔河畔的埃尔斯堡的军营城堡（castrum）定为他征服萨克森的主要基地，这一地位持续了数十年。在772年的战役中，查理曼还驻扎在埃尔斯堡东南约40公里处的埃德尔河上的布拉堡（Brauburg）的“军营堡城”。公元775年，查理曼占领了萨克森人在绥堡（Suebburg）的城堡，并重建了773年被摧毁的埃尔斯堡。【32】公元776年，随着萨克森人再次发起进攻，埃尔斯堡、遭到摧毁。查理曼重建了这里，在名为利佩（Lippe）的河上修筑了另一座堡垒。据艾因哈德（Einhard）的记载，到了778年，查理曼已经在整个萨克森边境的战略要地部署了驻军。在779年的战役中，查理曼进一步占领了波勒（Pohle）的萨克森人的要塞；在785年的冬季作战时，他的军队夺取了众多萨克森人的城堡并摧毁了其他许多要塞。【33】

• 公元789年，加洛林王朝的军队勇敢地跨越了易北河，并在两处建立了桥梁，其中一座桥得到了精心地设防和驻守。此次战役还得到了一支舰队的支援，主要目标似乎是攻占威尔兹人的统治者德拉加维特所在的“邦国城市”。面对加洛林王朝的攻势，德拉加维特未能有效抵抗，最终在围攻之下选择了投降。【34】到了806年，查理曼的儿子查理被派往对抗索布人。在进行了一系列的小规模战斗并成功击退敌人后，查理在萨勒河和易北河上分别建造了两座“堡垒小城”。公元808年，查理曼的军队在易北河上又建造了两座“堡垒小城”，这些城堡配备了驻军，用以加强防御。【35】他在809年的战役经过了周密准备，包括从高卢引进部队，在斯托尔河上建立了一个被《法兰克人的王室年鉴》的作者誉为强大要塞的埃塞斯菲尔斯。次年，查理曼在易北河的霍布奥基又建立了一座堡垒小城（castellum）。【36】

• 为了巩固对萨克森领土的征服，查理曼在该地区布置了据点和驻军，并几乎每年都派遣大量分遣队甚至更庞大的部队进行搜索和摧毁任务。这些部队的任务是破坏敌方乡村、追踪敌军以便与之交战；总体而言，萨克森人似乎避免了规模较大的战斗。【37】然而，关于这些部队所采用的武器和战术，我们所知甚少。在这些行动中，查理曼尚未充分运用的骑兵部队可能发挥了重要作用，这种谨慎是合理的，因为这些部队具备高度的机动性和快速的打击力量，在搜索和摧毁行动中可能会被优先考虑部署。【38】

• 一份同时代的记录为我们提供了重要的见解，展示了骑兵的正确使用方法。在782年夏天，经过一系列机动，一支萨克森军队被查理曼的亲戚西奥多里克伯爵指挥的滨河人部队和由两名代理使节（legati）阿达吉斯和耶卢指挥的东法兰克亲选卫队（scara）困在了桑特尔山脉。此外，该部队还包括至少四名随行总管（comites）和相当数量的机动部队。然而，“亲选卫队”的领袖们担心，如果他们与狄奥多里克联合进攻萨克森人，他将独揽所有荣誉。因此，他们决定在等待滨河人加入之前便与敌人交战。【39】

• 关于这场战役的叙述似乎基于目击者的报告，这些信息向我们传达了以下情景。

• 因此，他们（亲选卫队的首领）决定在没有他（狄奥多里克）的情况下主动与萨克森人交战。他们拿起武器，并不是准备攻击一条严阵以待的战线，而是像追捕逃兵、收集战利品一般。萨克森人列阵于营地前，每个法兰克人都迅速冲向他们。冲锋何其猛烈，战斗何其惨烈——战争伊始，进攻者就被萨克森人团团包围，几乎所有的法兰克人都在沙场上献出了生命。

• 关于查理曼的“骑兵”，本文提供了两个根本性的积极观察。这些骑兵部队的主要任务是追击逃敌和收集战利品。然而，从战术角度来看，没有其他类型部队的支援，骑兵被认为无法有效突破萨克森人准备好的盾墙。尽管《法兰克人的王室年鉴》的作者在三个世纪后对诺曼底的威廉麾下的骑兵在森拉克山面对萨克森人时所遭遇的盾墙的描述进行了修改，但这一点得到了证明。【41】

• 综上所述，查理曼为了确保他的军队中有足够的骑兵，采取了相当谨慎的措施。这些部队可能主要用于搜索和摧毁任务，打击相对未经训练的小群敌人。骑兵也在攻城战中扮演辅助角色，并作为驻军的成员巡逻。此外，骑兵总是可以下马步行作战，就像他们在著名的中世纪战役中所做的那样，例如黑斯廷斯之战（1066年）、廷切布雷之战（1106年）、布雷缪之战（1119年）、布尔格瑟鲁尔德之战（1124年）、诺斯阿勒顿之战（1138年）和林肯之战（1141年）。【42】尽管骑兵在查理曼的军队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与他的父亲和祖父一样，大部分军事行动都是为了征服领土。这片土地主要由罗马起源的石头要塞保卫，包括“邦国城市”、“军营堡城”和“堡垒小城”。对于这些地区的征服战争（如对萨克森人、斯拉夫人、阿瓦尔人和布列塔尼人），通常采用木头和泥土建造要塞，并使用攻城设备进行步行作战。攻城锤、墙下隧道、梯子和投石车等器械被操作者用来攻击敌方。一旦敌方要塞被占领或新的要塞建成，查理曼通常会在这些地点设立守备部队。这些部队能够通过弓箭、弩以及其他更大型机器向敌方发射攻击。如果查理曼军队的任何一个要素必须具有决定性，我建议认真考虑“投射手”、“工程师”和负责后勤支持的人——在40年的时间里，在不同战区进行大规模联合作战时，这样的行动本质上是扭曲的。在帕维亚、巴塞罗那或托尔托萨等大规模要塞中，没有规模庞大且技术精良的攻城器械是难以想象的。同样，在建造新据点和修复旧据点时也需要相当高水平技能。与坦肯教授所陈述目前共识相反，没有理由相信骑兵是查理曼时期“最强大和最有效”的军队组成部分。

• 在对骑士精神的起源进行研究时，学者们长期忽视了证据的平衡，过于关注零散不确定的数据，并夸大了这些数据的重要性。因此形成了一幅有缺陷、偏离中世纪早期的战争实际情况的图景。我们被骑兵盔甲的闪耀所蒙蔽，无法看到挖掘护城河等肮脏的现实；马蹄声轰鸣震聋我们耳朵，使得我们难以听到真相。总之，希望本研究能提高我们对查理曼军队中骑兵地位扭曲感的知识水平。

翻译：Mark54/君士坦丁乌斯